傅星河抵达杭州,脚掌终于踩上平地的时候,没忍住扶着码头的石柱吐了出来。
忍了这些天,一下子吐出来后,傅星河胸口终于舒服了。
明枫担忧不已:“我们去看个大夫。”
傅星河自己觉得没事了,她就是憋久了,但既然决定在这里落脚,看个大夫图安心也行。
焦鹏介绍了一位上年纪的郎中,对方给傅星河把了脉,开了一副药方,让她静养两天,不要操劳走动。
傅星河与焦鹏商量好,先以焦鹏表妹的身份在焦家落脚,等风头过了,再出去找房子。
傅星河要给租金,焦鹏和他媳妇坚决不要,傅星河只好不再客气,等以后离开的时候一并偿付。
焦鹏和媳妇张金花住在桂花巷里的一个小院落,三间房加前后小院子,两人育有一女,前年嫁给隔壁巷子的秀才,怀孕之后身体不方便不常回来。
焦鹏跑船,张金花种点田,淳朴又热情。巷子里大多人靠运河为生,南来北往,三教九流,跑船的男人们结识的人多,主人家经常招待朋友客商,人员流动频繁,多两个人也没引起注意。
张金花要张罗饭菜,傅星河说她可以打下手,张金花看着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忙说不用。
等傅星河做了一道家常的鱼香肉丝,张金花咽了咽口水,主动让位:“还是我打下手吧。”
傅星河:“嫂子平时耕作辛苦,以后家里一日三餐都我来做吧,反正我刚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生计,闲着也是闲着。”
顺便把买菜的钱出了,用来抵房租。
张金花觉得傅星河给她和焦鹏做饭太委屈,可是自己的厨艺上不了台面,傅星河家常菜都能做出宫廷御膳的滋味,她实在不好逞能,反而让人家跟着吃苦。
“那、那洒扫什么的,还有衣服,都让我洗。”
傅星河笑而不语。
她舍得花钱买菜买肉,绝不亏待自己,焦鹏夫妻一开始不太敢夹菜,后来见傅星河每顿都做新鲜的,上顿吃不完的只能倒给鸡鸭吃,才开始放开了吃。
傅星河做的恰好四人份,焦鹏夫妻正常用膳,就丝毫不浪费。
她在这里住了三天,日子平淡,有点像她刚入宫的时候,只是吃住不如温华殿,身边的人换成了明枫。
她在温华殿的时候,天天想后妃有没有去烦孟岽庭,在杭州的时候,想孟岽庭有没有来找她。
傅星河看着张金花养的一群小鸭子,毛茸茸的尾巴又肥又翘,不由笑出来。
暴君要是看见她在这里喂鸭子,一定会暴躁地讽刺她衣服都臭了不要靠近他。
明枫虽然失去记忆,但是待人接物的细节自然而然,相处久了,傅星河愈发觉得她和夏眠是一套班子训练出来的。
明枫或许真是秋醉,她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能总留着明枫。
如果一月内杭州风平浪静,证明孟岽庭放弃找她。
到时候她要买一栋好大的院子,如果奢侈一点,还能亲自设计个园林。
算了,低调一点,一年后没有出问题再买园林。
因为焦鹏时常跑船不在家,所以他家前后的院子围墙都砌得很高,大概两米左右。
张金花养的鹅可能跟傅星河八字不合,一见她就嘎嘎嘎沸反盈天。
在一阵鹅声中,右边邻居的闲话声时有时无。
“焦鹏前些天带回来两个表妹,你看见了没,如花似玉的,都不出门,张金花天天买好菜好肉。”
“呵,人家说表妹你也信,焦鹏和张金花两个粗人,哪里能有这种模样的表妹,跟京城里的公主似的。”
“不会是焦鹏跑船到京城,买了两个小妾回来?不然怎么不敢出门,啧啧啧真有福气……”
“当小妾张金花能天天大鱼大肉地伺候她们?不知道他家谁做饭,这味道馋死我了。”
“那你说是什么,不是你说不像表妹……”
“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你不正好有两个侄子要说亲……”
“他两游手好闲的,满脸麻子,哪配得上。”
“什么配不配,姑娘终究要嫁人,人生地不熟,焦鹏不着家,张金花嘴巴笨,有你给两姑娘说亲,对方谢你还来不及……”
“也是……”
明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傅星河身边,眼神冷冷地看向围墙那边。
挖皇帝墙角,不知死活,娘娘连皇帝老子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两只癞□□?
要是以前她就——
明枫捡起个小石子,凝神分辨了两人的位置,手指一弹发射出去。
啪。
天降石子,正好砸在两人中间的水盆里,溅起一摊子水。
“谁——”两洗衣的妇女惊惶道。
明枫的声音穿透力十足:“管好你们自己。”
傅星河嘴角一勾,朝她比了个拇指。
“豆芽发好了,今晚做水煮肉片给你吃。”
……
隔壁大婶没有上门提亲,傅星河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过了两天,一个媒婆上门,说要给焦鹏表妹说亲。
对象是县里的师爷,三十六,娶了两次老婆,嫌她们生不出儿子又休了。
“焦老板,这可是一桩好姻缘,你要是应了,师爷说了,码头最好的位置留给你,不然县太爷要新修码头,可就没你的位置了。”
焦鹏焦头烂额:“诶——我不能答应,我表妹只是暂住一个月,在老家有婚约了,我又不是她父母……”
媒婆脸色一冷:“那两标志姑娘真是你表妹?别是你从青楼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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