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那名婢女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不过在她的身后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她进得大堂来之后,便赶紧跑到了杜夫人的旁边俯下身耳语了几句,让她的脸色顿时便拉了下来。
“这妮子……明明早上嘱咐过她今日有贵客要来,让她好好梳妆打扮等候召唤,现在人家上门来了,她倒好,人影都没了。”杜夫人气冲冲的说道。
“怎么,丽儿又偷偷出门去了?!”长孙国泰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他明明嘱咐过一旁的杜夫人看好长孙丽,让她今日不要到处乱跑,结果到了关键时刻却发现人不在家里,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刚才还在那里说着长孙家的家教和家规如何如何,转眼之间就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简直了……
而且,当着这叶三郎的面,他又该如何解释长孙丽不在家?
叶倾城也不是傻子,这样的情况,他当然看得出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一点,虽然他几乎无法探查到任何关于长孙丽的情报,但是他的直觉以及出门前听到家中下人闲聊的一条不起眼的新闻告诉他,他知道长孙丽的下落。
“长孙前辈,丽姑娘可是去了流觞别院?”就在那二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叶倾城忽然淡淡的问道,让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二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愕。
关于长孙丽的爱好以及行踪,只有她的贴身侍女小环以及长孙国泰夫妇知道,哪怕是府中的其他女眷,也根本不知道的,这叶三郎就算想要打探,也根本打探不出来。他们夫妇就不说了,唯一可以入手的小环也与长孙丽情同姐妹,根本不可能出卖长孙丽的情报,那这叶三郎究竟是如何……
“你们先下去吧。”长孙国泰挥了挥手,示意两旁的女眷们退场。
她们也知道事关长孙丽,家主会这么重视也是正常,她们一直坐在那里本就觉得无聊,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离开,便赶紧起身离开了这个大堂,最后一人还特意关上了房门,不让外面的人能够听得到里面在说什么。
“好了,贤侄,无关的人都退场了,现在你能够说说,究竟是怎么知道丽儿之事的吧?她现在在流觞别院里的事,就连小翠(即刚才的那名婢女)也是去到她所住的院落发现她和爱用的那张琴都不在时才知道的,莫非你一直安排了人跟踪小女的行踪?”长孙国泰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善,不管换做是谁恐怕也都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毕竟哪怕就算是他们夫妇,也都是刚刚才知道女儿的行踪,这叶三郎却在一开始就知道了,这怎么不让他觉得可怕,只觉得自己女儿难道一直都处于叶三郎的监视之下?
这也是有可能的,这家伙身为全大唐边军当中精锐中的精锐,朔方军斥候营的校尉,他当然有这个本事,此次随王忠嗣进京述职的有不少人,其中当然也有叶三郎的下属。安排斥候营的人来监视长孙丽的行踪,这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虽然他位高权重,但是府内却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豢养得有什么高手,只有一些护卫的庄丁,以他们的能耐,恐怕也根本发现不了斥候营之人的。
“哈哈,前辈果然误会了,我只是今日在离家之前,听到家中的下人说起过,董夫子今日会在流觞别院做客。所以刚才听到那名婢女说丽姑娘并不在家中,便大致猜到了她的去向,没想到竟然蒙对了。”叶倾城笑了笑道。
就在他答话的时候,满腹狐疑的杜夫人却在看着手中的一张帖子,那是叶倾城今日登门所送礼物的清单和对象,当看到叶倾城送给长孙丽之物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眼中的怀疑之色越发的重了。
所谓的董夫子,指的便是董庭兰了,作为当代天下最为著名的琴手,他的大名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各种文人墨客尤其推崇他。别的不说,边塞诗人高适的那首《别董大》便足以证明他的声名,一句“天下何人不识君”传遍了天下,真的可以说是何人不识了。
而长孙国泰在听了他的解释之后,很明显已经相信了几分,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就算董夫子今日在流觞别院做客,但是那又能证明什么?这并没有给出叶三郎为何知道自己女儿行踪的解释。
“可是贤侄,如果不知道我女儿的兴趣和平日里的出行习惯,你又如何能知道他今日离家一定是在流觞别院?”
“不错,你今日登门,送给丽儿的礼物是一张兑换所用的牌子,让人能够在数日后在西市的琴行去取订做好的琴,如果不是事先调查过的话,又如何知道丽儿的爱好?要知道她喜欢弹琴,以及时不时的会乔装偷偷前往流觞别院的事,哪怕是这个家中的人也是不知晓了,除了我们几人之外,也只有专门给丽儿开门的偏房门房吴老头知道一些,可她也只知道丽儿出门是去琴行,但却不知道是哪家琴行,叶公子知道得如此仔细,是不是得好好说明一下?”
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的咄咄逼人,叶倾城丝毫不感到有何意外,因为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若不是要露接下来的这一手,他如何能够将长孙丽牢牢的抓在手中,而不似这夫妻二人之前那宛如施舍或者说是报恩一般。他要的是真心实意,而不是弄虚作假,在这个时代,父母之令不可违,而女子的地位又不高,所以大部分人家的女子,通常都只能够嫁给父母所指定的人,这些人当中,或许真的有一些是真爱,但那毕竟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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