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是偷账本。”白于行嘀咕着,“我白于行……”
皇帝:“嗯?”
白于行:“……我白于行,必将竭尽全力!”
白于行听着皇帝那百转千回饱含威胁的一个“嗯?”,连忙呵呵一笑,见好就收地向着皇帝抱了个拳。皇帝对他这从心的态度特别满意,对他竖起大拇指道:“你做过的功劳,朕都是记在心上的。等你偷到账本回来,把它交给陆显道,朕大大的有赏。到时候给你把国库打开,你从里面挑两件东西走。”
“好嘞!”白于行刚刚大喜过望,便意识到自己听见了一个名字,“陆……陆什么?”
“陆大人啊。”另一个声音在皇帝身边响起,白于行记得他,那似乎是那个姓周的公子,“青州的事情就是陆大人负责的。”
白于行:……
白于行直到从宫里出来后还沉浸在这个噩耗里。他垂头丧气着,在京城里慢慢地走。走着走着,他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老白?”
这声音……白于行一听眼睛就亮了,这不是那月亮姑娘吗!
他回头,章灵素果然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兜的橘子,正笑吟吟地看他。那一刻白于行的手都有点儿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他上下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嘿嘿两声道:“哟,小丫头成了大太医了啊!”
“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别老叫我小丫头。”章灵素立刻便横眉立目了。白于行看着她,觉得她整个人又生动了起来。章灵素又说:“你回京城啦?”
白于行点点头。他正想着和她炫炫自己的经历,又听见章灵素说:“我之前还担心你,前些日子听陆大人说,你找来皇上要的水稻了。很厉害啊!老白。”
听见那句“厉害”,白于行很短暂地嘚瑟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挠挠头,道:“你说……谁和你说的?”
“陆大人啊。”章灵素轻轻巧巧道,“老白你真不够义气,走的时候也不来看我一眼,就留了个纸包项链在那里。”
“我那不是……那不是……”白于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忙嘛……明天我又要往青州去了。这回的道别,今天补上?等去了青州,我给你带礼物回来。”
章灵素哼了一声:“算你有良心。”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橘子,说:“我要走啦,太医院事情忙,先回去了。”
“好,好!”白于行很积极道,“我帮你提?”
“不用啦。”
虽然章灵素拒绝了。白于行依旧很殷勤地帮她把东西搬去了太医院里。他走时,又在想,原来陆显道已经知道自己找到水稻了。他那种人,有消息来源也正常。可为什么陆显道要告诉章灵素,自己找到水稻了呢?
想来想去,他又懒得去想了。他站在门口,看见章灵素的衣角一飘,进了太医院里,又听见她给同僚们分橘子的声音。章灵素又从太医院里出来,拿了一个橘子给他,问道:“你不是有事么?怎么还不走?”
“走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能跋山涉水上千里、轻功卓绝的侠盗撒起谎来眼皮眨也不眨。
“哦……”章灵素也没追问,“你一路顺风啊。”
她的话连同橘子一起落在白于行的手里。白于行背向她,把橘子往上一抛,又接住,笑了:“好!”
……
白于行的速度比周逊想得还要快。不出半个月,被藏在青州府里的账本就被他找出来、且偷出来了。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在青州府里翻箱倒柜、穿着夜行衣的白于行和潜进去找东西的陆显道相互撞上了,并互相以为对方是小偷,很不凑巧地打了一架。
这一架险些让整个青州之行泡汤。不过还好,最终皇帝依旧是险险地扳下了这一局。有了账本,专案组处理起那些官员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虽然水患的余波还需要大量人马时间去处理,但涉案的官员们已经统统下马,且被用船运回了京城,关进了牢里。只可惜白于行暂时回不来——他躺在青州城里,养伤。
陆显道也没回来,他留在青州,“照顾”白于行。白于行显然对此感动至深,向皇帝去了许多信件以表达自己对陆显道的感激之情,并均以“陆大人情深义重我实在感动但这份沉重的义气让我问心有愧所以请皇上把他叫回去为国贡献吧”作为结尾。很显然,陆显道在他的养伤过程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皇帝对此的评价是“两方都很有人道主义精神”。
“没想到陆显道这人看着挺冷淡的,其实还挺温柔的。”皇帝如此评论着,“真是一条重情重义的好汉啊!”
皇帝感慨陆显道“重情重义”时的表情,像极了他当初拉着周逊的手、说他们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弟时的表情。周逊瞅了他一眼,对皇帝这条重情重义的好汉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今年的天气比往年来得更暖一些。刚到三月初,城里的桃花都打起了花苞。就在第一朵花苞缓缓绽开之时,春闱,终于放榜了。
放榜那日京城又下了微微的小雨,前往观看放榜的举子们的热情却丝毫不减。周逊由小多和乐乐护送着,才勉强穿越了人来人往的街道,抵达了放榜的地方。
放榜处被来的往的人堵得水泄不通。周逊等人只好找了个就近的茶馆坐下。人群里不断传来举子们或是遗憾的哭声、或是惊喜的叫声。甚至还有一个人因激动过度而昏倒、被皇帝派遣在旁边驻扎的医务队抬了出去。医务队里就有章灵素,她忙碌着就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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