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拍掉符乐的爪子,再次对他说:“你该回家了。”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符乐也不顾颜面,责问陆非。“你脑子被驴踢了?闲得没事抽羊角风呢是吧?”
“我说的很清楚了。都是大男人,别拖泥带水的,分手吧。”
“轰!”一个秋日的惊雷劈在姚冰和叶兮的头顶。分分分分分……分手?开玩笑吧?不知是因为先入为主还是怎么的,姚、叶二人始终坚信,陆非是个痴情种子,说“分手”的人决不会是陆非。而此时,那两个字竟畅通无阻地从陆非口中蹦了出来。
“七年了!都他妈的七年了!不拖泥带水的那是混蛋!”
符乐没意识到,他这么说,不正是讽刺陆非是混蛋么?陆非很敏感地发现了这点。
“我是混蛋?你要是有一点心眼儿也不会说出这种话吧。也罢,你一向都是缺心眼儿的。”
符乐哪儿是缺心眼儿,他是被陆非佯装的毫不在意气疯了!明明心里放不下,却偏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还不是混蛋么?你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非动起手来不可!虽然不能肯定他们是否对彼此下得去手,但叶兮还是好心地解围。
“我说,时候不早了,符乐你要是再不回家就没车了。”说着,叶兮推着符乐出了门。符乐竟也乖乖地任由叶兮将自己一路推到了车站。
屋内剩下姚冰和陆非。e
“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姚冰的话里带着半分戏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现在自己随手就扔掉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陆非掐起兰花指,提一口气,怪腔怪调地说道:“n_ain_ai,您听我说!”
“滚!”姚冰抬腿就是一脚。陆非敏捷地向后一闪,退到桌边。眼角扫到桌上放着的纸袋,陆非烦躁地抓抓头发,问姚冰:“吃晚饭了没有?”
“吃了,烙饼卷上米饭,就着馒头吃的。”
陆非咯咯地笑。“你和叶兮整天待在一起,幽默感见长啊。”
姚冰斜了他一眼。这些天他的确和叶兮走得很近。大家本来就同在一个乐队,又住在同一个宿舍,交往频繁是很正常的。再说了,他们最近都在为了能够争取到演出地点而整日奔波呢。关系自然是近了不少,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至少,姚冰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姚冰听陆非提起叶兮,心里老大不乐意了,明知分手这件事不是陆非的本愿,还是故意地戳了他的痛处。“再幽默也不及你,说分手就分了。”
陆非不再答话,长舒一口气,颓唐地倒在床上,阖上了眼帘。
姚冰是了解陆非的,甚至比符乐更了解陆非,他明白陆非为何会这样做。暑假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了陆非会离开符乐的预感。“同x_i,ng恋”三个字对于陆非来说,太重了。在学校里是优秀学生,在家里更是孝子。姚冰早就听陆非说过,陆非的爸爸很想要个孙子,亲孙子。而且符乐的妈也很喜欢小孩。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同x_i,ng恋者都会有这样的顾虑,但陆非还是拗不过那份家庭的责任。
不知何时,陆非已经入梦去了。梦里,有人在低吟浅唱:
“你娶了山那头的姑娘,我嫁了未曾谋面的君郎。你可知道,我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啊,只为你盘起。我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啊,只为你盘起……”
第40章
那天之后,符乐再也没到学校来。陆非则对分手的事情闭口不提。乐队的演出取消了,演讲比赛的名额也落入他人之手,陆非的日子过得倒是清闲。
熄灯前,姚冰习惯x_i,ng地向陆非床上瞟了一眼。陆非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放在床头的手机。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是有人来电话了。陆非不接,待手机暗下去之后才安心地关机睡觉。每晚都是如此,像是恋人间的晚安吻,无需多言,便可安然入梦。
姚冰以为他们是真的不再顾念彼此,没想到符乐竟然用这种方式向陆非倾诉他的思念。愚蠢!符乐蠢,陆非更蠢!他们难道不明白,两个人之间早就过了羞涩暧昧的阶段了么?
突然,一直拖鞋飞了过来,正中姚冰肩膀。姚冰将目光从陆非身上移开,四下寻找谁是罪魁祸首。只见叶兮站在宿舍门口,抬着光溜溜的右脚,满脸无辜的笑容。“抱歉啊,脚下一滑,就把拖鞋甩出去了。”
“混蛋。”说着,姚冰拾起掉在自己床上的叶兮的拖鞋,身子微向右侧,以打水漂的姿势扔向叶兮,就差嘴里喊一句:月之冕,出击!
姚冰的准头欠佳,拖鞋向一位掌灯夜读的哥们儿飞去。不一会儿,矛盾扩大化,参战的拖鞋达20只之多。别问我宿舍里一共8个人,为什么会有20只拖鞋。就不允许人家一双穿着,一双留着拍人用么?
陆非迷迷糊糊地听着梦里的那人为他轻声歌唱,浑然不知身后正在进行一场拖鞋大战。
“你可知道我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啊,只为你盘起。我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啊,只为你盘起……”
叶兮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示意大家停下来。“听!陆非说梦话呢。”
七个人一窝蜂冲到了陆非床前。只能听见陆非断断续续地从嘴里哼出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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