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风一边皱眉快步走着,一边掏出了震动的手机。
[来自群消息]
齐重山:
- 到家了吗
凌逸风懒得打字,直接语音过去了:“到了。”
“你在外面,有风声。”齐重山也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快到了吗?”
“齐重山你是我妈吗?我跟你说我妈早死了。”凌逸风莫名烦躁了起来,“我没想吊着你,也不想给你面子,你刚去我家的时候我就说了,仅此一次。”
那边沉默了半晌。
“我没觉得你吊着我啊,”齐重山突然笑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跟那些人不一样。”齐重山说,“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慰藉,也没有想过你会被我打动,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自己愿意。我觉得这样我开心,行吗?不要因为我有什么心理压力。”
喜欢你的人都找上门来了!
凌逸风话都到嘴边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他隐约地觉得这么说,口气很奇怪,会让事件提前偏离轨道,他必须及时刹车。
“齐重山,麻烦你,离我,远点儿。”凌逸风很认真地说,“起码在我没想跟你和好之前,离我远点儿。”
“没事。”齐重山笑了笑,“我等你。”
凌逸风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回,把屏给锁上了。
说到底自己到底是在纠结什么,才纠结了这么久?
凌逸风感觉自己没有想通问题的关键。
他一定是在潜意识里害怕某件事情的发生,才会趋利避害。
不仅是担心以后闹翻这么简单。
他还没这么怂。
凌逸风一直到洗漱完毕上床睡觉的时候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没有想清,却梦见了一晚上的齐重山。
————
一连过了几天,谢豪都没来找他,齐重山也没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切都很和谐。
课间。
“哎!你!”叶冰玉一跺脚,从讲台上蹦了下来,“叶一鸣!”
“干嘛啊,”叶一鸣很无辜地抬头看着她,“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再这样我下次都不给你瞒作业了!”叶冰玉生气地说,“你就是故意的!”
“不带这么玩的啊,你次次都给重山瞒啊!”叶一鸣赶紧举起双手,“磁带已经给你理好了,录音机也给调回来了,大佬你饶了我吧。”
“他?人家又不惹我!”叶冰玉拿书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这人手怎么这么欠啊!我理好的磁带你非要给我从头到尾倒着装一遍,我理好的作业本你居然一本正一本反地给我换了过来,录音机里调好的英语收听频道你给调到流行金曲,你这人真的好闲啊我的天!”
凌逸风闲适地靠在教室的墙上,看着他们一边笑一边画着速写。
齐重山很平静地扶了一下摇晃的课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写着上课没算完的思考题。
凌逸风也是很佩服他,就这个耐x_i,ng,完全可以去画室给人当模特,几个小时都不带挪窝的,简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不过这也有一个坏处,值日班干是要轮流值守晚自习的,而齐重山坐堂的晚自习除非是吵到沸反盈天,否则他坐在讲台上写作业的时候连头都不会抬一下,更别提管纪律了。
好在就凌逸风的观察而言,齐重山在班上还算是有威信,大多数人都很给他面子,只要他抬头往哪边一看,一般那一块儿都会瞬间安静下来。
根据凌逸风的经验,这起码证明了几点:一,齐重山自身各方面素质过硬,而且起码跟刺儿头干过一架,所以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二,所有人都给他面子,说明他耐x_i,ng还是够的,只要不触及底线,都不会有任何明显的反应;三就是……
这个人优秀到自带信服力。
这种自信到能让别人信服的人,往往能给人以踏实的安全感。
真正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凌逸风最缺少的东西。
齐重山是个很耐得住x_i,ng子的人,或者说,他本质就是一个很静的人,冷静,理智,稳重,从小到大,他的这种特质都是超出自身年龄范畴的。要是比这个,凌逸风绝对熬不过他。而齐重山也没有坐以待毙,尽管没有反复跟他提起和好这件事,却以各种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内心。
所以在这场拉锯战中,不用想都知道最后谁会赢。
齐铭说得没错,凌逸风嘴上再怎么说着不乐意,内心深处还是对齐重山抱有极大的幻想和希望,他渴望被人在乎,希望等别人走出一步之后自己才对等地向他走出一步,好像这样就可以永远不被辜负,能在从小就极度缺乏的安全感中寻求一个动态的平衡,能永远保持着好看的姿态,不因为任何人的抛弃和背离而狼狈。
一旦齐重山跨出这一步,他就会开始动摇。
凌逸风叹了口气里的作业本扔到了齐重山的桌子上。
齐重山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
“34页。”凌逸风说,“你错的一塌糊涂的那篇完型,我给你做了个详解。谢你上次的数学物理作业。”
齐重山显然是非常意外,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接了过来:“谢谢。”
凌逸风把头偏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却又转了回来。
这一来二去就是熟啊。
他有点无奈地看着齐重山破天荒地认真订正着英语作业,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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