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璃月对冬烟欲说还休,强挤出笑脸,起身款步来至云缀儿面前,搀扶起云缀儿道:“是我误会你了,让你受委屈了!”
云缀儿看着韩璃月阴晴不定的脸和她脸上不自然的笑容,不由得后背发凉。
韩璃月又回首冲跪在地上的冬烟厉声道:“你扑风捉影,差点害得我错怪了缀儿!我就罚你扣半个月的月银,回自己的厢房里,面壁思过,禁足一日!”
冬烟不敢有违,只得领罪出去,回自己的厢房里面壁思过。
原以为一切误会解除,安心去做事的云缀儿却不知道,此时惩治云缀儿而不得的韩璃月,已经默默在心中酝酿了更大的计划。
冬烟怀疑云缀儿私相授受,与男子暧昧不清的事,还是传到了安南王赫连云玦的耳朵里。结合赫连云玦的贴身侍卫容瑛所言,云缀儿那日确实从桃花密林处出来,身上也确实留有芍药花香。
冬烟未敢指认的人,赫连云玦却心中明镜。冬烟口中所说,上巳节送予云缀儿芍药花的男子,定是东宫太子赫连瀛彻无疑。因为在达官贵族中只有赫连瀛彻认识云缀儿,与云缀儿接触甚密。赫连云玦还从宫中眼线的口中得知,那日上巳节,太子赫连瀛彻、九皇子赫连瀛初、十一皇子赫连瀛泰、九恭侯之女贺兰蝶梦同云缀儿临水而坐,曲水流觞。
一切都在按照赫连云玦所计划的那样进行,甚至事态的发展,比赫连云玦想象的还要顺利些。可是为什么赫连云玦的心里会隐隐作痛,仿佛心中突然间缺失了什么。
冬烟没有抓住云缀儿的把柄,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王妃韩璃月禁了足,全王府上下,无一不暗自拍手称快。云缀儿也趁着这几日少了人盯梢,连忙去后院假山处将晒干的芍药花瓣用了锦帕包好。
云缀儿刚包好晒干的花瓣,转身要走时,忽然一头撞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苏颜卿。
“苏……苏先生……”云缀儿脸上浅笑安然,小手却急忙背过身去,悄悄塞了裹着芍药瓣的锦帕。
苏颜卿将方才云缀儿偷偷跑到假山后,又偷偷用锦帕包好了晒干的芍药花瓣的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
苏颜卿是个聪明人,联想到前两日冬烟污蔑云缀儿与男子私相授受之事,苏颜卿便已经明白了一二。
苏颜卿见云缀儿遮遮掩掩,便柔声笑道:“我方才路过这里,见假山后有一个身影,便好奇,过来瞧瞧,没想到是缀儿姑娘在这儿!”
云缀儿以为苏颜卿并没有看到她到假山后取芍药花瓣的经过,于是神色舒展开来,笑靥满面道:“我刚才看见一只煞是好看的蝴蝶飞过来,就禁不住过来寻蝶,结果扑了个空。这不刚一转身,就撞见苏先生了。”
苏颜卿不仅没有当面戳穿云缀儿,还配合云缀儿演戏,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倒确实是看见一只蝴蝶从假山后面飞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缀儿姑娘口中的那只。”
云缀儿接着苏颜卿的话茬,杜撰道:“应该就是它!”
苏颜卿哑然一笑,想着自己刚入安南王府时,云缀儿在课堂上插科打诨的样子,再看看如今出落得亭亭少女,却依旧在自己面前说话不打草稿的云缀儿,不由得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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