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薛问身后的那群玩家,都眨了眨眼。
霁摘星也笑了。
有的人一笑起来,便比平时要增色十分,尤为出彩。霁摘星显然就是这类人中的典型,唇瓣微弯,眼里都似浮着星点笑意,要将人溺进去般的温情。
但他的话却要不留情许多。
霁摘星好笑道:“不然呢,我们间还有什么话可讲吗?”
温声细语,语气轻柔。
悬医的态度极为温和,语气却笃定非常。薛问和猛地被刺中般,脸色微白了点,戾气更重。
但除戾气之外,他现在神情,甚至还显得有些茫然的可怜。
但霁摘星恍若未觉薛问的恍惚,他是当真一点情面不留地问道:“我方才还听不问会长要挟,要我现在的公会,将我踢出去。”
薛问死盯着他,冷笑着如同扳回一城:“是。”
霁摘星淡淡说道:“理由呢?”
薛问和走了神似的,不语。倒是他身边的副会长玉想容机灵一点,未免让诛仙阁落于下风,抢先答道:“这句话问的有趣,讨厌一个人,难道还非要说出什么理由来不行?”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哪怕针对也好私怨也罢,这么大公会难道还非要和你讲道理?
玉想容这人是后进的诛仙阁,那时霁摘星已经离开,和他没什么交情,也不熟。但这人在仙客行中也算有名,能力好操作强,不过霁摘星认得他,也是因为先前玉想容做成的一件大事。
他被一起建立公会的兄弟嫉恨,暗中排挤打压,愤愤离开,走之前扬言报复——估计都没人在意,以为是玉想容口嗨。
然后换了个小号,潜伏两年,重新坐上那公会的副会长位置,一朝得权,搅风搅雨把那公会整散了才道出实情,潇洒离去,现在原是进了诛仙阁。
这段经历很有趣。
“讨厌一个人当然不需要道理,”霁摘星似乎觉得挺有趣,“不过以怨报德也不找借口的人,倒也很少见。”
玉想容怔了一下,狠狠皱了下眉。
他这个人横行霸道,但是以怨报德这种事还是不屑做的,主要也是吃过被人卸磨杀驴、反咬一口的苦头。恼怒道:“你倒会给自己贴金,凭什么这么说。”
玉想容有些气急败坏,但他对面的悬医倒游刃有余。
“就凭诛仙阁城池建立时,是我刷出来的建城令,上面留了前会长和我的名字。凭之前诛仙阁升级,仓库材料的一半由我提供。凭你现在打开公会贡献值,十万贡献的那人是我——当然我离开了公会,现在应该是署名无名侠客了。”
霁摘星问他:“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排第一?”
霁摘星以前帮忙带新人打本从不要报酬,前会长便无奈地给他记贡献值。
贡献值可以拿来兑换公会奖励、物品之类,用处颇多,只是霁摘星从没兑过。
他往公会里补贴材料药品,可比从公会中拿取物品要多多了。直到离开时,那十万贡献都摆那没动呢。
玉想容下意识打开公会列表看了一眼。
不过他其实依稀是有印象的,排第一的那位无名侠客贡献值近十一万了。他还好奇问过这人是谁,怎么离开公会了。但每次薛问脸色颇臭,玉想容和人精似的,何况以前的元老也不关他事,他好奇心没那么重,索性也不问了。
这时看到,颇有些无地自容的尴尬。强按捺着问薛问:“这人?是那个摘星?”
薛问顿了好一会,才点头。
不过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霁摘星以前很看重诛仙阁,付出的也多他都习惯了。
玉想容简直想倒嘶一声。
霁摘星这时又微笑起来,只眼底并无笑意,尽显锋芒:“我当初在诛仙阁时,尽心尽职,无愧于心。哪怕离开之后,也没有做过一分有害诛仙阁的事,现在好端端被挑衅生事……”
他看向薛问:“不问,你带领诛仙阁来针对我,总该给我个理由。”
现在诛仙阁和以往相比,改头换面得天翻地覆,老成员都没剩几个,那些前来的玩家里,也大多是不认识霁摘星的。但是付出过就是付出过,只要薛问还用着诛仙阁这个名头,就不能抹去霁摘星这人的痕迹。
霁摘星离开之时都不曾拿自己“元老”名头压人,备受构陷排挤时也不诉苦曾为诛仙阁付出的许多,但这并不代表他便忘了。
只是剧情当中的霁摘星,将这份人情用在了向花锦城复仇上。
现在的霁摘星,用在保全他人上。
不仅诛仙阁的人听的怔愣,目瞪口呆。
混吃等死盟也是长了见识,对对面公会的脸皮有了深刻认识,自叹弗如。
雀翎原本便不怕他们,这时候也没有平时的温和神色,只冷笑道:“原来是一群背信弃义、以德报怨的黑心人,也怪不得不讲道理了。”
玉想容当真局促许多,眼睛都不敢和霁摘星对上了。私底下密聊薛问,问他:“会长,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想了想又道:“要是那摘星有对不起你或者公会的地方,大可说出来。”
薛问根本没看到那句话,眼里只盯着前句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
也不过是不甘心,愤怒……甚至有一些嫉妒。
看到霁摘星在其他公会里,想到他会像以前对待诛仙阁一样待在那里,便油然而生的恼怒,如同被背叛一般。
但说是背叛也太夸张了,一个游戏而已,总不能人人把自己捆死在一个公会。何况他对其他离开的成员,也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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