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寒咬了咬唇,带着哭腔道,“今日我带着府中丫鬟到长春街施粥,回府的路上却被一伙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打晕劫走,等我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躺在石洞之中,身边……就是这四个人。”
裴珩面无表情,继续道,“然后呢。”
慕容景脸上表情已经有些不悦了。
但杨轻寒毫无避讳,裴珩问什么,她便一副被伤害之后完全没脑子的模样,有什么说什么,“然后他们就开始用污言秽语嘲讽我,又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打我,骂我,还将我推倒在地上……”
她一面说,一面摇着头哭,谁都看得出来,她确乎遭受了不轻的暴行。
“够了!别说了!”慕容景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儿,火冒三丈的吼道,“裴珩,不要再问了!”
“好了,别哭了,也别说了。”慕容景握紧铁拳,暗中警告着她。
他怕她再说下去,只怕真的活不了了。
但杨轻寒怎么可能放弃这么机会,她转过头,眼眶猩红的盯着那四个qín_shòu,又盯着那坐在左侧椅子上旁听断案的四大家主,掷地有声道,“他们侵犯了我。”
按照大梁律。
男子侵犯强暴女子,当处绞刑。
她今日就是要将四个人定死在强暴这条罪名上。
费邬脑子一白,可算是知道了,这女人就是拼了命要拉他们下水啊!
“爹!我没有!我没有侵犯她!”
任桚额上直发冷汗,也慌急道,“我们根本没动手!爹!救救孩儿!”
范统也懵逼了,他们是准备欺负她,但是还没来得及就被她打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发现自己衣服凌乱,还被押到了大理寺,“我们什么也没干啊!是她!是她故意陷害污蔑我们的!”
卞泰亦急道,“我们是冤枉的!娘!!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杨轻寒冷笑,他们也有冤枉的时候?
他们草菅人命强抢民女的时候有理睬过别人口中喊冤吗?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他们死!
四大家主脸色极黑。
慕容景脸色也不好看,他气这个女人任性妄为,全然不将自己的名声当做一回事儿,若这事儿成了真,只怕是母妃也保不住她了!
费长林沉着道,“好了!你们不许再胡闹,王妃娘娘不是普通女子,谁也不敢轻易去动王妃,王妃的清誉也关乎着皇家的名誉,所以啊,是非黑白,相信裴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给我等一个公道。”
这话的意思就明显了。
费长林不愧是久经官场的人,三言两语已将此事的利害道得清清楚楚。
裴珩没理会他,黑眸紧紧凝着四大纨绔,问,“你们说冤枉,那为什么你们四位公子这么晚会出现在山洞里?”
费邬紧张得脱口而出,“我们……我们只是路过!”
裴珩冷道,“哦?若本官没记错,你们四位的府邸在西街,距离长春街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这路过是否路过得太过于巧合了?”
任桚急忙补缺,“我们其实…其实是……”
四个人挠挠头,平日里脑子都用在吃花酒斗鸡走狗上了,本就被家里的人养得又坏又蠢,现在一紧张根本找不到最好的借口。
关键时刻,卞家卞夫人及时出来打圆场,轻轻呵笑一声,不急不缓道,“老身斗胆,想问一问王妃娘娘,可当真是失身了?万事讲求证据,别王妃娘娘没有失身,故意陷害我儿的,到时候闹出笑话来,景王殿下面上不好看,皇家面上也不好看。”
这话问出来,可谓是极具侮辱性,又坏又直白。
几乎算是将一个女子的尊严踩在地上随意碾压,一般心性儿的,只怕只能一头撞死在大堂的柱子上,才能免去难堪。
可杨轻寒不比她们。
她淡然道,“裴大人,验伤吧。”
“杨轻寒,你疯了!”慕容景气得火冒三丈,大掌几欲将她的手腕儿捏碎。
杨轻寒蹙了蹙眉,“裴大人,我请求验伤。”
裴珩微不可察的叹了叹气,唤道,“来人,请仵作。”
卞夫人扬着下巴,从杨轻寒的眼睛里,她便知道这个小女子不好对付,却没想,她这么难对付。
大梁没有女官。
除了相夫教子,绣花浆洗,女子能从事的职业非常之少。
所以整个大梁,仵作只有男人。
杨轻寒再一次将自己置于失节的危险地带。
贺慈被人带入内堂,杨轻寒从慕容景手中挣脱开,自己走进内室。
内室与外面的大堂中间隔了一道很大的檀木屏风。
内室里的声音外面的人能听得一清二楚。
贺慈紧紧抿着发白的嘴唇,看着那个浑身伤痕的女子,又看了看屏风外,没有张口。
杨轻寒自己躺到床上,对贺慈牵了牵嘴角,“贺公子,开始吧。”
贺慈面颊红了红,不敢直视她,“好……”
他其实没有对她做什么。
他们只是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的时间。
两人谁也没说话。
但谁都懂对方眼里的意思。
贺慈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给她写这样一份验伤笔录……
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因为那一两银子替她说谎。
但他知道,她拿命去为好友博一个公道,他虽做不了什么,但这点儿小事儿,还是能做到的。
“你不怕被人发现吗?”杨轻寒用口语问。
贺慈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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