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我可以请求查看一下尸体吗?”全场最大的boss自然就是这位权倾天下的首辅,杨轻寒心高气傲,却也不是看不懂形势的人。
辛缜走上前,小丫头身量娇小,在他身前不过一只小老虎的模样。
板着小脸,倔强的瞪着眼,却在后方不远处,眼里深沉如海,一言不发。
裴珩臭着一张冰山脸,也未张口。
汴梁两座大神在此,吓得四周的人逐渐不敢说话。
身后的一切恶言恶语,杨轻寒置若罔闻。
她撩起碍事的裙子,走到尸体边上,伸出手,仔细查看了一会儿。
辛缜眯着眼眸看向她露出的脚踝,白皙如玉,雪肤娇嫩得能掐出水一般。
不知为何,他心底隐隐有些烦躁。
“仵作来了!仵作来了!”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一个灰色布衣男子被粗鲁的推进了后院。
杨轻寒拧着眉心回头,乍然看到一张让她熟悉万分的脸。
她霍然起身,瞳孔一阵紧缩!
眼里藏着激动,却又隐忍不发的盯着来人!
布衣男子书生模样,眉目清秀,温文儒雅,身上斜挎着一个简单的工具箱。
狼狈之中,他慌乱抬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杨轻寒,“姑娘,在下没撞着你吧?”
杨轻寒捏紧拳头,默默盯着他,眼眶发紧,“贺慈?”
布衣男子惊诧道,“姑娘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
杨轻寒心情复杂的看着他,“我猜的,从裴大人口中听到过你的名字。”
裴珩眉头一动,他什么时候提过贺慈?
这丫头张口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炉火纯青啊!
贺慈恭敬的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这样,姑娘,人命大过天,在下要先开始了。”
说着话,一卞放下工具箱,打开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些尸体检验的简单工具。
杨轻寒纠结复杂的眼神一直停在贺慈身上。
这个人,与她的老搭档法医贺慈长得一模一样。
可他言语之中,又透露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信息。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开心还是失望,但好歹,这个与贺慈长得相似名字相同的男人是个仵作。
也许,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有定数。
贺慈手法很老道。
半蹲在尸体旁,便变了一副神色,整个人冷峻又专注,温润的脸颊线条也带了几分冷意。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杨轻寒找回点儿当初两人一起搭档查案的感觉!
她在他身侧蹲下身,率先开口,“死者为男孩儿,年龄十五岁左右,身高将近一米七五左右,尸体全身上下多处肌肉组织瘀伤,头部被铁器击打破开,整个面部被砸得稀碎,无法分辨面部情况,致命伤在头顶,这里不是第一作案现场,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砸死他的是什么武器。”
女子声音轻轻柔柔的,每一句都说在点子上。
贺慈一愣,在尸体头部摸索的手顿了顿,“姑娘,你也精通验尸之道?”
对上这张无比熟悉的脸。
杨轻寒会心一笑,“验尸这种事,我不如你,你负责让死人开口,而我,负责让活人开口。我相信,在未来,我们会是很好的搭档。”
贺慈心中一动,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不过,女子婉转的话语听起来十分暧昧,莫不是……这姑娘故意撩拨他?
眼下四周都是官兵和围观的人,他也不敢多问,俊眉低垂,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尸体上,“姑娘说得极对,死者头部被重器击打破裂,脑中积液流出与鲜血混为一体,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至少已经死亡五六个时辰。”
杨轻寒习惯性问,“时间还能再具体点儿吗?”
贺慈摇了摇头,“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并不是专门的仵作,如今汴梁天气炎热,而这华严寺又位于汴梁西面的山顶上,天气变化极快,朝冷午热,实在难以确定,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杨轻寒也赞同,“嗯,听说之前也发生过好几起少年被杀的血案,都是你负责验尸的?”
“正是,姑娘有什么疑问么?”
“他们的死因都和这个男孩子一样?”
贺慈此时的脸变了变,露出纠结之色,“是,亦或者可以说不是。”
见两人一问一答,甚是相得。
被忽略一旁的大理寺卿裴珩很不乐意,轻咳几声,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复又问,“贺慈,说来听听,怎么回事,这次和之前几起案件有何不同?”
贺慈这时才注意到裴珩,拱手一揖礼,表情严肃,“裴大人,这个少年确实是死于头部被击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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