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桌子拼成的长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席间,大家不分主仆你我,交杯换盏,说说笑笑。
然后又一起许下新年愿望。
辛缜心情愉悦,流水一般的赏赐撒下去。
所有在院儿里伺候的下人纷纷有赏。
下人们也与主家同席。
纷纷喜气洋洋的高呼“谢主人恩典”。
门外雪粒洋洋洒洒,天上忽然刮起风来,将夜雪扬起,白毛浩荡,雾气蒙蒙,仿若仙境。
守岁是汴京的习俗。
寻常百姓家,一年到头,到了除夕这夜,不能早睡。
一定要一家人一起守到午夜子时。
吃完晚饭之后,慕容齐便告辞回府,如今华妃病重,仁宗不理朝政,宫里宫外的事都由他主持大局。
以前做闲散王爷的时候日日觊觎这个位置。
如今唾手可得了,他又觉得当皇帝也没什么好的,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哎,难啊。”大梁未来的新帝感叹。
辛缜亲自送他到门口。
当年那个谪仙般超凡脱俗的男人,现今身上也带着让人亲近的烟火气。
慕容齐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轻扬,恭谨的弯下腰,“此次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见老师了,老师多年来的教诲,始终在学生心里,老师放心,学生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辛缜看他一眼,不疾不徐道,“你姐姐作恶,咎由自取,她虽然没死,但我也不会放过她,你心里可有怨言?”
慕容齐收起笑容,摇了摇头,“皇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皇姐了,她做的那些事,总该得到惩罚,皇姐以后,任凭老师处置。”
辛缜点了点头,“嗯,去吧,我和宝儿大婚之日,你一定得来。”
慕容齐笑,“自然,老师和师母的婚事,做学生的一定要准备一份厚厚的大礼。”
辛缜淡漠的垂着眼角,“嗯,去吧。”
慕容齐离开之后。
大家又一起热闹了一回。
李月儿和阿梨等人留在家里收拾东西。
天宝和莫羡兴致盎然的在大雪里比剑。
三个小孩儿,一个十岁,一个六岁,一个三岁,排排坐在石阶上,托着腮给天宝叔叔和莫羡叔叔拍手叫好。
今晚大家都不能睡。
比武的比武,聊天的聊天。
阿梨担心大家晚上肚子饿,又和李月儿一起钻进了厨房,亲手给孩子们做糕点。
这样的日子,温馨自在,难得如寻常百姓一般,幸福康瑞。
辛缜从未如此满足过。
这辈子,唯有杨轻寒才给他带来了这么好的生活体验。
若不然,他还是那个自小就被母亲抛弃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活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
就算他夺得天下,他的人生也同样孤独寂寥。
哪像现在,他有宝儿,有和心爱之人的子嗣。
孩子在闹,心爱之人在笑。
他守在她们母子身边,便觉得世间万物,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此。
杨轻寒高兴,吃饭的时候,饮了几杯果酒,脸色泛着红,酒不醉人人自醉。
辛缜站在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见辛真寒那个小东西,扑腾着小短腿儿,拉长了小脖子,在石阶上站起来,手舞足蹈。
“天宝叔叔加油!莫羡叔叔打呀!阿梨姨姨!你快来看!天宝叔叔屁股被打啦!”
小家伙小脸涨得通红,看到天宝屁股被莫羡打了一下,激动得眼睛都圆了一圈儿。
旁边的小相知比起来就安静多了,手里举着糖葫芦,间或拍一下小手掌。
周辙小脸微红,但也没有辛真寒那般没个正形,矜持的坐着。
“宝儿,你看他们做什么。”
杨轻寒回过头来,辛缜手里的狐裘就顺势披在她的肩上,暖融融的狐狸毛将她整个尖尖的下颌藏在绒毛里。
女人的脸更加白里透红,惹人采撷。
看起来,完全不像生养过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还如少女一般清纯美好。
她笑眼盈盈的抬起睫毛,看向身边的男人,“阿缜,你有没有觉得小相知和辛真寒生活在一起之后,变得开朗了许多?”
辛缜将她的手牵住,“嗯。”
杨轻寒眼里洒满了星辰一般,亮晶晶的,“她见到周辙也没那么害怕了,今天我还见她把手里的糖葫芦分给了周辙一个。”
辛缜淡牵嘴角,“你觉得是辛真寒的功劳?”
杨轻寒一脸得意,“那是当然,你知道有一种职业叫情感抚慰吗?”
辛缜剑眉淡挑,“没听过,说来听听?”
杨轻寒莞尔一笑,认真解释道,“社会压力太大,很多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心理疾病,比如抑郁啊、狂躁啊、焦躁啊、自卑自闭、恐男恐女等等各种各样的精神上的疾病。情感抚慰就是专门对他们不安、孤独、患得患失的情感进行安慰,能担任这种工作的有狗狗猫猫之类的宠物,也有一些没有生命的玩偶玩具,又或是脾气平易近人的人类。”
“辛真寒是个三岁的孩子,他本身就天真无邪,单纯可爱,带着一股积极向上的力量,而且他长得好看,又讨人喜欢,每次跟小相知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有耐心的牵着姐姐的手给姐姐讲故事讲笑话,好几次,我都看见小相知被他逗笑了。”
“你说,是不是我们家小心寒的功劳?”
辛缜感慨的看了一眼小相知。
他抚养她三年。
她除了亲近他和林妈妈几乎不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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