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府衙,高大巍峨。
曾经杨世臣在这里为官,做过西州的知州大人。
杨轻寒到渭城府衙门口转了一圈儿,看看渭城府衙的风貌,还未走到近前,但见府衙门前衙役眼神凌厉个个严明肃冷,“正大光明”的牌匾挂在府衙门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嘴角微微一翘。
然后转身去了大牢方向。
大概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来探望过江氏了。
杨轻寒去的时候,牢头儿五六十岁,精神矍铄,一双时刻紧绷的眼睛,浑浊,却又透着精明,身上穿着府衙里配置的制服,灰扑扑的棉袄,腰间系着一条看起来有些年岁的黑布腰带,上面挂了一圈儿的钥匙鞭子匕首烟袋子铁棍等物。
他本来坐在门口吸旱烟,见有人居然要来探望已经封了很多年的江氏,不禁多看了她几眼,认真盘问,“你是她什么人?”
杨轻寒是一个人来的,女扮男装,却没逃过这老人家的精明老道眼,老实道,“是她侄女。”
牢头嘲讽的冷嗤了一声,“这么多年不来看,现在怎么忽然想起来看了?”
言语中,牢头一直在替江氏不满。
杨轻寒心里虽有些觉得奇怪,却还是认真回答,“只因之前一直在汴京无法脱身,如今回老家探亲,才知道姨母疯了还进了大牢,这才慌忙来探望。”
牢头道,“去过君家没有?”
杨轻寒心道,这牢头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心里嘀咕,面上却诚挚道,“没有。”
牢头侧过脸来,仔细审视她两眼,然后将烟杆里的烟叶磕掉,从手边的木抽屉里拿出一盘钥匙,冷冷的瞥她一眼,“没去就好,跟我来吧。”
于是,杨轻寒便跟着他一路往大牢里走。
大牢里阴森森的,亦很潮湿,铜墙铁壁一般的墙壁上挂着两排油灯,在这青天白日里,散发着幽暗的冷光。
越往里面走,空气越冷,光线也越暗。
“老爷子,她关在这儿大概几年了?”
牢头儿面无表情,在牢里见惯了各种各种囚犯,老爷子神情冷漠,嘴上说话也一针见血,“七八年了,具体多少年,谁也记不清了,记那个做什么,反正定不了罪,不能杀她,也没有人来看她,救她,放在这牢里,就多了个吃饭的人而已。”
杨轻寒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君初阳的死亡时间,大概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便道,“这七八年里,一直没有人来看过她?”
牢头儿又抬起眼睛,怪异的看她一眼,“没有。”
杨轻寒从容不迫的踏着步子,“嗯,我知道了,老爷子莫多心,就是随便问问。”
牢头儿没再说话,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最后一间牢房,“到了。”
杨轻寒点了点头,“嗯。”
牢头儿带着她走过,站在牢门口,杨轻寒只能看见宽大的正方形牢房角落里曲腰睡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她身材弱小得可怕,整个人缩成一团呈婴儿睡姿状,身上盖着一条灰麻的烂布,轻轻松松便将她整个人挡住了,看不清面容。
“江氏!起来!有人来看你了!”
牢头儿大声吆喝了一句,但牢里的人影却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牢头儿已经熟悉了江氏这个模样,没再管她,转过身来看着杨轻寒,“你是进去看,还是就在这里看?”
毕竟里面是个疯女人。
为了避免出事,他们一般都不会打开这间牢房的门。
杨轻寒定定道,“进去。”
牢头儿皱了皱苍老的眉,好心提醒道,“姑娘,她是个疯子,还杀了君老爷,你进去就是找死。”
杨轻寒感激的笑了笑,“老爷子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老头儿瞪她一眼,手里摩挲着钥匙,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牢门打开了。
“去吧,有事儿就叫人,这匕首,你也拿着防身用。”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出意外,杨轻寒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接过老爷子的匕首,插在腰间,“好,老爷子放心,我会注意的。”
老爷子哼了一声,“嗯。”
他没走多远,一直在不远处徘徊,似乎真的不放心江氏,担心她发疯,眉目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
杨轻寒扯了扯嘴角。
其实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若江氏真的发疯,以她的功夫也足以制服她了。
只是老爷子一片好意,她不好意思拒绝。
看着挺严肃不好接近一个老人,倒是个好人。
她推开牢门走进去,掩了掩鼻,牢房里散发着一股恶臭……
铺在地上的枯草虽然已经被人换过了,但很快就被洒了不少饭菜残渣,到处都是蟑螂和老鼠,大着胆子在牢房四处爬来爬去。
这样的环境……
也不知道江氏这个曾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走过去,蹲在江氏身后,只能看见女人一个蓬乱的后脑勺,头发一把一把的揪成一团,干枯杂乱的散在后背上。
“君夫人,醒醒。”
女人背对着她,脸靠着石墙的方向睡在角落里。
听到声音没动。
杨轻寒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伸出手在她鼻下探了一下她的呼吸。
呼吸很弱,但还有,还活着。
她往女人身后靠近了一些。
迟疑了一下,抬手将她脸上的头发轻轻拨开,分在耳后两边,一张白得渗人的瘦削小脸就这样露了出来,她瘦得厉害,两侧的苹果肌已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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