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神仙模样的年轻女子,老妇人心里又是惊惧又是担忧,“姑……姑娘……老身实在是没钱……不敢报官啊……常言道,官府门前八字开,没有金子莫进来,老身身上就这么点儿积蓄了……实在是不敢报官啊……”
她抖着枯枝一般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油布包,翻出里面一张唯一的沾满了油渍的银票,颤巍巍的送到杨轻寒眼前,带着哭腔道,“这些钱……都给你们好不好……只要你们能帮老身找到儿子儿媳……老身什么都愿意做……”
杨轻寒“啧”了一声,对着李明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就是官府做派太不近人情,太过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才让这些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们不信任官府,才导致了如今这种在杀人凶手面前万分被动的局面。
李明甫若无其事的抬头望了望天,假装没听到。
杨轻寒视线微冷,看他一眼,淡然收回,对身前的老人家扬起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柔声道,“老人家,我们不要您的钱,您自己将这钱好好收好,现在,您能告诉我们当时您儿子和儿媳是怎么回事儿吗?”
老妇人受宠若惊的看着杨轻寒,她来的时候,只听说官府找到了她儿子,她思儿心切,想也没想的就跟着官爷来了,本已经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却没想,官家居然不要她的钱。
她哪还敢迟疑,急忙将当年发生的事儿一股脑儿都说了。
原来,王慧娘成了寡妇之后,就有不少男子打她的主意。
寡妇门前是非多,左邻右舍见她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日子过得也很是艰难,便热心肠的给她介绍年轻男子。
正好,他们家隔壁的隔壁姓李的人家,就是做豆腐生意的。
小本买卖,虽然盈利不多,但也足够养活她孤儿寡母。
于是,这桩婚事便在大家的帮助下促成了。
王慧娘嫁入李家之后,对上,孝顺婆婆,对下,照顾夫君,平日里也要照看家里的豆腐生意,日子过得还算是平稳。
只是后来,李少华的母亲回老家探亲。
一回来,便发现家里人去楼空。
豆腐还煮在锅里,一直冒着热气儿,房间里被子很凌乱,显然睡在床上的主人家才刚起床不久,家里放置洗脸盆的木架子上还挂着揉成一团的布巾,处处都是生活气,但家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吓得心里一片乱糟糟,不顾自己不便的腿脚,到处问到处找,可谁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活生生的大人和一个孩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
老妇人说起来情绪也十分激动,眼睛红彤彤道,“是啊,老身把家里找了个遍,就是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孩子的书还放在桌上翻开着呢,可人就是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事儿越听越怪异了。
杨轻寒将老人家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继续问,“他们夫妻平日感情如何?”
老妇人叹声道,“慧娘性子柔和,又善解人意,我儿虽没有大本事,对自己的女人也甚是贴心,每次回家的时候还会经常给慧娘买一些精巧的首饰回来,两人情分看起来倒是不假,立不稳。
杨轻寒用力将她扶着,才稳住了她的身子,“老人家,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
老妇人直愣愣的睁着眼睛,摇了摇头,“那……那另外一具尸体呢……是……是慧娘么?”
李明甫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位老人家开口。
只有杨轻寒,紧紧握住老妇人的双手,“老人家,您听我说……”
老妇人眼角落泪,一双苍老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杨轻寒,“姑娘,您说。”
杨轻寒抿了抿唇,半晌,才狠心道,“您儿子李少华死了大概是三年了,他的尸首现在就在衙门里,已经白骨化……”
老妇人身子晃了晃,复又稳住,但她眼底的光却在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那瞳孔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生气。
她放开杨轻寒的手,努力挪动着步子,双腿发抖,嘴唇惨白,“老身……老身去看看华儿……”
杨轻寒看不过去,眼眶微微发酸,“赵三儿,你带老人家过去。”
赵三儿也不忍,将老人家背在背上,背着她去了停尸房。
没过多久,停尸房内便传来一阵孱弱隐抑的哭声,一声一声,击打着在内堂里的几人的心口。
空气里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几人安安静静的没说话,李明甫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他身为一方父母官,在他治理的辖区内,竟然还会出现这种杀人如狂的事情,实在是他的失职!
杨轻寒吸了吸鼻子,沉下小脸,“李大人,现在凶手大概能明确了,就是王慧娘,是她杀死了自己的两人丈夫和儿子。”
李明甫仍旧是不敢相信你,“她为人妻,为人母,为何会这样……本官实在是想不通啊。”
杨轻寒目光冰冷,淡漠的动了动嘴唇,“想不想得通,抓住她不就知道原因了吗?”
李明甫疑惑的抬起眼,“可她已经失踪了三年,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该如何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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