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陛下的媳妇,不该是皇后娘娘?娘娘不在宫里?”
他们这些军营里吃喝拉撒的边关将军对于京城中的各种八卦根本一无所知,不知道秋笙放着一后宫的美女佳人纯粹是被逼无奈,要不是嫌那一堆老臣没完没了的弹劾着实太烦,那一众莺莺燕燕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秋笙糟心地叹气:“是个江湖人,后宫我就没去过。”他盯着手背微微晒黑的皮肤突发奇想地问道:“哎,你说他能不能倾向于…那种粗犷豪迈、不修边幅的大帅形象?”
王登目不转睛地盯着千里眼:“可能吧?毕竟很多姑娘喜欢孔武有力的男子,大概是觉得比较有安全感吧。”
“那倒不是,”秋笙背着手,咂咂嘴心安理得地道,“不是姑娘,男人呢?”
王登神思绕在远方渐渐飞腾的黄沙,一时间竟没察觉出毛病:“唔…大概,也,大概?”
他的目光猛地从千里眼上撕下来:“男人?!”
秋笙却丝毫不以为意地揉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琢磨道:“说不定我可以顺便留个胡子,彰显彰显男子气概。”
王登已经被他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了秋笙一会儿,发觉对方丝毫没有想和自己开玩笑的意思,舌头绊着牙床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在万岁爷正沉浸在脑内无边的幻想中没空搭理他,他缓了片刻才说道:“陛下,那…子嗣又该如何?这这这…”
“啧,你怎么跟江辰他们一个样儿,有小井然呢,”秋笙斜眼扫了他一眼,抬头一看,眉头顿时皱紧了,“看那儿。”
黄沙漫天之间,空阔无人,除却西北军c,ao练时发出的刀枪剑戟相碰之声,竟混入了某种奇特古怪的轻响,伴随着这声音越来越响,一股旋风自远处渐渐靠近,裹挟着满地黄土沙砾升腾而上,再重重落下。
那足以将老树也连根拔起的力道,要取一人x_i,ng命可谓轻而易举。
秋笙自然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正愣着神,王登却迅疾地反应过来,单手在高阁角落处一抓一抛,飞身一跃,整个人就已经抓紧了绳索半悬在空中。他顺着绳索自然转动的方向绕了半圈,也顾不上礼数尊卑,另一手伸过去便一把揪紧了秋笙的领口,像抓着小j-i仔似的带着万岁爷渐渐降落,高声吼道:“大风暴!进地宫——”
他前三个字话音刚落下,军营中便是一阵井然有序的响动,不过弹指之间,星罗棋布在各个位置站岗巡逻的西北军,便整好了队列集合在地宫前。
王登将这口气一直拖到底,片刻未停地再度深吸一次,放平声音冲高阁底层道:“何姑娘,麻烦开仓门。”
屋内人轻声应和,窸窸窣窣一阵过后,便是一声轰然巨响。
绳索拉到底,王登一固定好绑带,何灵雨便开了屋门伸个脑袋出来:“站主、王将军。”
荒漠风暴并不少见,威州北骊这一带却已是数年未曾遇到过这种需要全员躲到地宫里去的情况,高阁下的地仓更是许久未开,仓门便积了厚厚一层灰,猝然一经这般大动作的开合,整个底层小屋恨不得被灰尘吞了个干干净净,进去后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三人摸索着找到了仓门口,在那呼啸而来的风暴距离不到三里时关上了仓门。
王登呛了几口灰,声音嘶哑:“陛下,方才冒犯。”
“别说这些没用的,计较这些小屁事我还能上战场?”秋笙摆摆手,神色凝重,“我让你看的,不是黄沙风暴。”
王登一愣:“风沙…之后?”
秋笙:“我当时看到在风暴之后,有一小队骑兵,看不清人数,但确确实实是过了防卫警戒线的。我私以为,这场风暴正从他们那里过来,或是他们了解到会吹到我们这里,因此先行派人在近处观察观察我们的情况。近了也不要紧,他们知道咱们没空挑事。”
王登握紧了手中日月刀:“难不成他们是想借一借东风?”
“中原人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看来邓七这小子在天城这些日子没白混。”秋笙冷声道,“地仓跟西北军大营地宫是通着的么?消息赶紧传出去,风沙刮走之后迅速集结军队,咱们有一场大仗要打。”
王登答应一句,转个身的工夫,就不知顺着哪个地缝钻走了。
“何灵雨,”秋笙见王登闪身没影儿了,凑近了些道,“等会儿风暴过去你也呆在这里,别出去了。”
何灵雨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要死也不在这里死。”
自家部下这般忠心耿耿,身为站主的秋笙却高兴不起来:“你一风华正茂的大姑娘,跟着我们这帮糙爷们出去挨刀子做什么?你那军械机巧才华也别葬送在这鬼地方,我上了战场顾不了你。”
何灵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谁要你顾着?”
见秋笙无可奈何地捂住了脑袋,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何灵雨居然有理有据地开始辩驳:“上回那个黑甲和战车都是我帮忙看的,朝廷那个白吃俸禄的军火库也没派人来。论起调兵遣将决战千里外,将军们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可又有几个能真正辨别出对方大规模杀器的破绽在何处呢?不通其中j-i,ng巧机关,不过是瞎猫去撞死耗子,既浪费人力又耗物力,国库还撑得住?既有能够一击必杀的可能x_i,ng,为何还固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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