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朱莎头都大了,一边要拖着同学不要随意乱走,一边又要左拉右扯把到别班串门的同学拽回来,一边还要维持纪律……从4点半到达操场,到全班同学集合完毕,15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剩下15分钟,朱莎指挥大家排队形,结果女生们一个个抱怨太阳晒,男生则嬉皮笑脸各种打闹,根本指挥不开。
一个不留神,好几个人又蹿到别班队伍里去了,整整三十分钟,愣是连个队形都没排出来。
下课铃一响,全班同学瞬间作鸟兽散,把班长朱莎气得原地跺脚。
当天晚自习结束后,班主任顶着一张黑脸,走进了教室。
后排同学正准备撤退,见状纷纷“卧槽”,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卢宝平顿了两分钟,底下人像过了两年,心中跑过了千万只草泥马,这才听他道:“我本来以为经过两次考试,咱们班现在的凝聚力比之前要好得多。没想到一遇到事,还是一盘散沙!今天下午操练方阵,我有事没去,一个个就无法无天了是吗?”
同学们本还一个个好奇,不知道老班又哪根神经不对,没想到是因为方阵演练的事。
卢宝平继续道:“就你们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参加运动会也是白费。一个个没有点团体荣誉感,还指望你们为班级争光,不给班上抹黑就不错了……”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不知不觉持续了10多分钟,连陈宇听着都觉得不对劲,觉得老班发这么大的火应该不只是因为练方阵的事。
他仔细回忆了好久,却也不记得前世高中时,卢宝平在这段时期发生过什么大事,不禁懊悔,当时的自己对各类八卦绯闻关注得实在太少了。
等卢宝平结束宣泄,已经是9点半了。
全班同学都很郁闷,蔫头耷脑活像一群斗败的公鸡,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往外走。
这时只听“啪嗒”一声,前排一摞书被撞倒在地。
“对不起啊,班长,我不是故意的!”说话的男生叫孙浩,个子不高,坐在班上第二排,他后面就是班长朱莎。
说不是故意的,可谁都知道,他是把无故被骂的火撒到了班长头上。
朱莎又愤怒又委屈,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就这样,她也没有得到同学们的同情,孙雨薇眉一皱嘴一撇,冷道:“真有意思,告状的时候胆子那么大,现在被碰倒一下书就哭,这人真是两面三刀得可以啊!”
全班同学就算再讨厌孙雨薇,这时也纷纷从心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回到寝室,男生们议论的还是朱莎偷偷找班主任告状的事,甚至很多人还罗列证据,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推论出,朱莎就是班主任和老师的狗腿子。
这个结论,倒是和上一世陈宇听到的所差无几。
陈宇上一世对这个班长了解得不多,只知道成绩中上,对班上的事情还算负责。本来以她的成绩,上一所二本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后来却听说高考失利,也没有复读就出去打工了。
大学那几年,24班还组织过几次同学会,都是副班长童斌牵头,朱莎从未露过面。陈宇在同学会上听说,朱莎当时本来想复读,但爸妈死活不让,还没过20岁就逼着她嫁人了。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还有一个大她近10岁的哥哥,一直在家游手好闲。因为家里也不富裕,没人愿意嫁给她哥,爸妈着急之下,就赶紧把她嫁出去,换了一笔丰厚的彩礼,给她哥娶了媳妇儿。
听到这件事,陈宇当时目瞪口呆,而后便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回想前尘种种,他也就不难理解,朱莎为什么会成为同学们眼中只知道向老师打小报告的狗腿子了。
因为在她的人生中,几乎从来没有被重视过,成绩也不拔尖,长得也不出众,家里更是那样一个处境。
这样的成长经历,让她习惯了被人瞧不起、看不见,以至于突然被班主任信任并将她委以班长重任后,几乎是抱着一种感恩戴德的心情,自然,也就尽心尽力,一切以班主任的吩咐马首是瞻。
想起朱莎前世的遭遇,陈宇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向来对别人的苦难能做到冷眼观之,从不乱施爱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朱莎伏在桌上无声痛哭的身影,他突然想起了老婆叶嘉言。
在那些孤立无援不被任何人重视的岁月,她是不是也经常这样,总是一个人崩溃大哭,仿佛时刻处在一个不断下坠的悬崖中,绝望地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力量,却总是徒劳?
陈宇顿时心生不忍,立即决定,要为这个并没做错什么的姑娘,做点什么。
当下,他没有贸然上去安慰,而是给了这个可怜的姑娘一个独处的时间,把钥匙插在门上后悄然离开了。
回到寝室后,同学们还在激愤地声讨班长的恶劣行为,话说得很难听。
陈宇本想为朱莎辩解两句,想想还是作罢,这个年纪的少年本就还没有完全判断是非的能力,他们只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过多的辩解也是徒劳。
不过陈宇倒是从孟川的口中,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消息——卢宝平被甩了。
对,字面意思的被甩了。
寝室里的人炸了锅。
“卧槽,孟川你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你从哪儿听来的?”林杨抖着一身肥肉,激动地问道。
“我女朋友亲口跟我说的,她不是6班的嘛,化学老师正好是卢宝平。今天晚上,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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