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办?!”李蹊心里火大,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又悲又怒。“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那个李-大-师吗,还是那个音乐家吗,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帮我交钱!”
李蹊他爸还想再开口说什么,但是李蹊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起身大步冲出门去。他爸在后面喊了他两声,也只当没听见,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李蹊心里窝火,摔门出去之后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兜里的手机响了两声,是夏乐打来的。夏乐状态也不好,声音有些虚弱道:“李蹊,我难受。”
李蹊道:“你在哪?”
夏乐声音过了一会才传过来,带着点恍惚:“在练习室,你过来接我。”
“你等着,哪儿也别去,我马上到。”
夏乐平时去的没几个地方,除了他们经常吃饭的小馆子和一家书店,就是他们一起练乐器的一个车库。
车库位置偏僻,周围挨着一所美院,外墙和街面上都绘制了大量的即兴涂鸦,色彩浓烈,各种艳丽的颜色碰撞在一起,别具一格。一台黑色轿车放在外面,停的歪七扭八,李蹊看了一眼车牌号,知道来对地方了。
李蹊找到他的时候,夏乐正一个人坐在车库角落摞起来的木箱上,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旁边还放着一些,脚下已经多了两个空罐。
李蹊走过去,把他手里的啤酒拿下来,“你这一喝就倒的量,还敢买酒。”
夏乐皮肤白,这会儿都顺着脸一路红到了脖子,眼神好半天对不上焦,呆愣愣地看了李蹊一会忽然一把抱住了他,脑袋埋在他腰上来回乱拱,声音也闷闷的:“我爸要送我出国读书,我不愿意去。”
李蹊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叹了口气道:“那也没有办法。”
夏乐抱着他像只鸵鸟一样不肯抬起头来,李蹊说的话,就是他心里想的。他一点都不愿意去,但是也没有拒绝的办法。
夏乐闷声道:“李蹊我真羡慕你,你知道吗,你去参加比赛的时候,我也想跟你一起去,这样咱们以后就可以一直唱歌,也不用留在这、做这些糟心事儿了。”
李蹊放在他脑袋上揉着的手加重了力度,挑眉道:“我受难为的时候你又不是不在,也够累的,你别想那么多了,我倒是想要一个你那样的爸爸,多省心啊。”
两个人都心里堵的厉害,李蹊坐在夏乐旁边也开了一罐啤酒,夏乐再伸手去拿酒他都没心情拦着了。这是李蹊第一次喝酒,滋味并不好,舌尖上麻麻的发苦,但是嘴里苦了心里就没那么苦了。
他和夏乐两个人坐在个破木箱上,练习室里的灯也昏暗,之前坏了的灯泡一直没修,偶尔发出“啪”的一声。一提啤酒很快就喝完了,夏乐喝完就把头埋在膝盖上,一声不吭,倒是也没发酒疯。
李蹊坐在一旁还在发愣,他觉得自己窝囊,才十八岁的人生里,到处都是小心翼翼才能活下去。
夏乐也憋屈的眼泪汪汪,不知道是被酒呛得还是憋屈的,闷了一会又扭头对李蹊说了好些心里话:“我爸非让我把乐队解散,他整天说我不学好,他自己在外面应酬这应酬那,我都没说什么,我玩儿个吉他唱个歌怎么了?他每天都把自己弄的特虚伪,有什么意思啊,要不是他老这样,当初我妈也不会走……”
“我想我妈了,李蹊,我都好多时候没见过她了。”
“我爸看不起我,他从来就没看得起我过。”
李蹊握着啤酒罐,被旁边那个眼里泛着泪光的大个子压住了肩膀,差点掉下去,不过也掉不下去,因为夏乐脑袋蹭过来的时候,手也抱住了他的腰,紧紧的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李蹊平时也不是爱灌j-i汤的人,听见他这么说也无奈道:“那能怎么办啊,要不你先喊我一声‘妈’?”
夏乐和李蹊生日就差了三个月,可打小两人相处起来,倒是像差了一个辈分,夏乐小时候个子就高,看起来像是欺负人的,但是却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他也不还手,蹲下抱着脑袋就算躲了。李蹊跟他相反,看着瘦小,拳头的力气一点都不小,夏乐跟了他十几年,大部分时候都是拽着李蹊的衣角,让李蹊给他报仇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蹊确实给了夏乐不少温暖。
第11章
夏乐大概喝多了,说完自己的又去问李蹊:“你想不想……那个人?有时候也想吧,还有大哥,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他从小跟你长得就不像。不过也对,你们是异卵双胞胎,长得不像也是正常的。”
李蹊表情变了下,这话也只有夏乐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说出来,要是平时有人说这些,他早就翻脸了。这会儿夏乐喝醉了,他也有点醉了,这种时候提起当年的事来也没有预想中的难受。
他一口气把手里那半罐啤酒全喝了,呼出一口气,“她们现在应该过的很好,不想。”
李蹊他妈名叫秦苏,当初也是一位颇有名气的钢琴家,和李蹊父亲的结合完美的像是一场童话故事般。小提琴和钢琴的声音一直充斥着李蹊的整个童年,还有孩童的欢笑声、打闹声。那个时候的李蹊是最幸福的,父母都在,身边还有一个哥哥陪伴着。
是什么时候出问题的呢?
李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这个问题他在清醒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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