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宇文皓出宫之后,去了齐王别院中。
emsp;这里孤清得很,院子里连灯都没挂多几盏,到处暗淡一片。
emsp;问了下人,才知道齐王在练武房,下人领着他过去,看到齐王正手持长剑,耍了一套剑法,竟是十分流畅。
emsp;宇文皓暗暗惊奇,老七竟然练剑?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msp;他一时兴起,进了里头取剑便和他比试起来,若是往日,老七也顶多是在他剑下走十招,但是,今晚竟然走了五十招,才被他的剑削了衣袖逼停下来。
emsp;齐王有些气喘,神色颇为得意,“五哥,是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emsp;宇文皓收剑一抛,剑落在了剑架上,稳稳放妥。
emsp;“是不错,进步了许多,不过,你为什么忽然醉心剑法?”宇文皓问道。
emsp;齐王擦了一把汗,眉目一展,道:“书念得有些乏了,便练几招,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emsp;“为了圆脸丫头?”宇文皓一言就说中了他的心事。
emsp;齐王有些尴尬,躲闪了一下眼神,“瞎说!”
emsp;“兄弟之间,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吗?”宇文皓没好气地看着他。
emsp;齐王坐下来,挥着袖子,神色淡淡,“实话假话都改变不了什么,她都要嫁人了,不是吗?”
emsp;“是要嫁人了,”宇文皓叫人去沏茶,走过去踢了一下他的膝盖,“但你如果不争取一次,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emsp;“争取有用吗?她都定亲了。”齐王双手搓了一下脸,有些疲惫乏力。
emsp;“你确定自己是真喜欢她吗?那你是放下褚明翠了吗?”
emsp;齐王苦笑,“若不是你此刻提起这个名字,我都不记得她了,这一眨眼,一年过去,过得真快啊,其实从知道她和武状元的事情之后,我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她的身影,再没想起过褚明翠来了。”
emsp;他看着宇文皓,眼底充满了无措与无奈,“五哥,我后悔得很了,怎么办?我最近总是想着,如果当初我愿意撒谎,昧着良心告诉她我早就忘记褚明翠了,那兴许我就留得住她了。”
emsp;宇文皓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五哥理解你。”
emsp;“真的?”齐王有些意外,“你不骂我?”
emsp;宇文皓摇摇头,“我以前骂你,是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去想,如今细细想来,其实外人能说什么呢?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自己的感受,外人其实没资格指指点点,但五哥想跟你说,幸福是要争取的,你尽最后一次的努力,去找她跟她说,如果她还愿意回头,那么我们再想办法解决她和武状元的婚事。”
emsp;齐王眸子暗淡,“没用的,我去找过她,她压根不见我,是啊,她肯定生我的气,她婚事都没定下来,我就给她送礼祝贺她定亲大喜,现在想起来,真是幼稚得很,都是我自己找的。”
emsp;他抬起头看着宇文皓,“五哥,你说能不能让五嫂帮忙约她出来见过面?”
emsp;“我回去跟她说说。”宇文皓道。
emsp;齐王感激地道:“好,多谢五哥。”
emsp;宇文皓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便走了。
emsp;回府之后,跟元卿凌一说,元卿凌道:“约意丫头出来不难,但是我不知道她如今心意如何,如果她和武状元已经有感情了,我觉得不必要再让老七横插一竿子,我先试探她再说,好吗?”
emsp;宇文皓也同意,道:“是他的,跑不了,不是他的,求不得,你就先去问问吧,还有,孟悦的事情今天父皇传召我入宫了,看样子他是同意了的,叫我派人去江南打听一下,我已经让笑红尘派人去了,但是明日还得叫徐一走一趟,因为大哥肯定也知道消息,会先派人去安排,徐一看到的表面和笑红尘看到的暗地,最好是有反差的,那么父皇跟前就好说话了。”
emsp;“没错,如果徐一看到的都是美好良善,而笑红尘查出暗地里的肮脏,便可知道这名声是营造出来的。”元卿凌道。
emsp;这事便暂且先搁置下来,静待消息。
emsp;翌日元卿凌就叫阿四去请袁咏意过府说话。
emsp;袁咏意穿了崭新的杏子黄缎裙,脚蹬小皮靴,脸色通红地过来,进门就笑着道:“我刚到外头骑马回来,就听得元姐姐找我,是有什么便宜我的么?”
emsp;元卿凌看她兴致挺好,便笑着道:“你想在我这里讨什么便宜?你都是新嫁娘了,该是我问你们袁家讨杯喜酒才对。”
emsp;袁咏意笑得恣意,“您就别喝了,您喝酒可是会撒酒疯的。”
emsp;元卿凌请她坐下来,再叫人备下茶点,看着她透着胭脂红的脸问道:“跟谁骑马去了?”
emsp;“陆兄!”袁咏意想也不想,冲口而出,说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妥当,便笑着摆摆手,“就是陆源。”
emsp;“你称呼他为陆兄?”元卿凌很是诧异。
emsp;这是即将要成亲的称呼吗?给人的感觉就是蓝颜知己。
emsp;“习惯了,一时还没改口。”袁咏意大大咧咧地道。
emsp;“你们总是一块出游?”元卿凌问道。
emsp;袁咏意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对,我们前天还去斗鸡了,昨天去了打猎,可好玩了。”
emsp;元卿凌知道袁咏意为人率性,不拘泥于世俗眼光,便笑笑,“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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