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里头的气氛悲壮而热烈,外头宇文皓抄家也在低调地进行当中。
emsp;宇文皓下令,绝不可过于声张,只管把值钱的家当搬出来,在院子里统一清点,记录在册。
emsp;宇文皓自从执掌京兆府以来,第一次干抄家这种活儿,没想到第一次就是抄自己大哥的家里。
emsp;正厅里头有笑声飘出,都是极尽喧哗,用心肺嗓子在吼着,意图盖过外头任何的声音。
emsp;本应是最凄惨的场面,被她们几个弄得竟有点愉快,宇文皓心里的阴霾也被驱赶不少。
emsp;愉快是表象,沉重还是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emsp;只是,正厅里头摆放古董和字画,甚至是值钱的家具,都是要一并搬走的。
emsp;正厅是最后一处了,其余地方早就搬空,都放在前院里头堆着,只等着清完之后点算。
emsp;府丞和捕头不敢贸贸然进去,便去请示宇文皓。
emsp;宇文皓淡淡地道:“先点算了院子里头的吧,剩下的等她们喝完了再说。”
emsp;“是!”府丞道。
emsp;纪王府的下人,都被禁止在后院里头,在这会儿是不能出来的,清点完毕之后还得去搜身,看看有没有人私下藏起东西来。
emsp;因此,清点很快速也很平静。
emsp;元卿凌瞧见外头在清点了,知道这正厅也得拾掇出去,便对容月打了个眼色,道:“对了,容月,我听说四爷在京城里头开了几家首饰店,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emsp;“巴适!”容月是个聪明的,一口就应下,“那你出去跟五哥说一声,我们带大嫂出去,傍晚的时候准时交人。”
emsp;“妥!”元卿凌马上就起身出去找宇文皓说,宇文皓正愁不知道怎么往正厅里头下手,立马同意。
emsp;马车在外头备好,元卿凌等人拥簇着纪王妃往外走,尽量地阻挡视线,不让她看到院子里头的动静。
emsp;纪王妃看着她们这般模样,想笑又想哭,心里头是又难过又感动,一路跟着她们出去上了马车,声势浩大地往东大街去。
emsp;就在马车远去的那一瞬间,纪王府的门牌被摘下来,一并收了回去。
emsp;门前的两尊石狮子,用黑布蒙住,遮挡住皇家亲王的威武与气派。
emsp;王府里头,但凡值钱的都被搬走,马车运走了一车又一车,暂不变卖而是充入国库里头。
emsp;本来纪王妃娘家的陪嫁是不用充公的,但是这些年,她为纪王已经花尽了陪嫁的每一文钱,所以,抄家之后,竟没有可以留下来的。
emsp;清点好之后,便要对府中奴仆进行搜身,务必确保不能带走王府里头的一文钱。
emsp;当傍晚时候大家送纪王妃回来的时候,整个纪王府已经空荡荡了,除了厨房里头的锅碗瓢盆,还有一些寻常穿着的衣裳之外,都搬走了。
emsp;纪王妃的心,在那一瞬间,也都空落落的。
emsp;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府邸变成如今这模样,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emsp;大家都没劝,只是陪着她走进去。
emsp;正厅里头,名贵的桌椅搬走了,只有几张板凳,这几张板凳是从下人的屋中搬来的,原先没有,宇文皓体贴给她先搬出来。
emsp;纪王妃擦了一下眼角,笑着道:“好在郡主没在,否则叫她们看见,怕是要吓坏了的。”
emsp;元卿凌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要不,你也到我那边住一阵子?”
emsp;“不,戴罪之身,怎可进楚王府?免得在这个时候给老五添麻烦,我就在这里等待最后的旨意吧。”纪王妃摇摇头说。
emsp;容月道:“如今都清点了,那我们就往府里添些日常所用,这按说是不违规的。”
emsp;“不必,不必麻烦了。”纪王妃坐在长长的板凳上,板凳有些摇晃,她差点没坐稳,幸亏容月眼明手快,伸手扶了一把。
emsp;大家心里头黯然,看着依旧挺直腰骨的纪王妃,她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
emsp;“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纪王妃说。
emsp;大家都知道,这会儿她们在反而不好,她还得努力装着高兴的样子哄大家,多难受?
emsp;于是,大家便都走了。
emsp;纪王府被抄家,成了京中的大事,虽然京兆府行事低调,但是门外有府兵守着,还一车一车地往外拉东西,连纪王府的门牌都被摘下,百姓都知道怎么回事了,纷纷过来看。
emsp;素来如此,人家的大难在围观吃瓜的群众看来就是盛事。
emsp;抄家翌日,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当天纪王府失窃,京兆府进入密室里头看到的诅咒人儿,在场还有许多纪王府的下人奴才,这消息就流了出去。
emsp;诅咒当今皇上和太子,那就是大不孝兼谋逆啊。
emsp;抄家也不冤枉了。
emsp;元卿凌叫人给纪王府里头送菜肉和米粮,让他们先支撑这段日子。
emsp;纪王府往日训得下人有素,纵然是大难当头,府中乱的人不是很多,很快就恢复了秩序。
emsp;楚王府里头是禁止谈论这件事情的,怕被孟悦和孟星听到。
emsp;不过却防不住纪王妃的娘家人过来问情况,也顺带与孟悦孟星说了,姐妹二人在舅舅走了之后,在屋中抱着哭。
emsp;孟悦还好些,孟星年少她两岁,一直被保护着,不知世情,忽地听得府邸被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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