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安丰亲王夫妇入宫去探望太上皇,同时告知太上皇,他们要离京了。
换言之,他们不管这事。
从宫里出来之后,也去了一趟楚王府告知。
“这么快就要走了?”
元卿凌很是不舍,安丰王妃人很好,盼着她在京中多留些日子。
安丰王妃说:“过些日子再回来吧,如今这节骨眼上,实在不适宜留在京中,我也省得看一些跳梁小丑的路数。”
元卿凌不解,“跳梁小丑?”
安丰王妃只是淡冷地笑,不说话,而安丰王爷一脸的阴郁不快,元卿凌不敢问他。
安丰王妃后来对宇文皓说:“你如何处置他都不过分,但是,不要追究家人,他们已经全部回了西浙,对此事也不知情。”
“您放心,这事够不上连坐。”
宇文皓道。
安丰王妃微微点头,面容虽看不出表情,眼底还是有一丝悲痛浮现了出来。
他们夫妇走了之后,元卿凌问宇文皓,“怎么回事?”
宇文皓皱着眉头道:“朝中有一些人,拿着宝亲王的事来做文章,说宝亲王是有幕后之人指使的,夺走兵舆图的目的是要篡位谋逆,宝亲王只是马前卒,兵舆图没有丢失,而是被幕后之人拿走了。”
元卿凌震惊,“谁敢这么说?
这不是怀疑安丰亲王吗?”
“是的,按照安丰亲王的脾气,听到这些话是该要炸了的,是老王妃劝着,才没发怒,最后决定离开。”
元卿凌了然,“难怪方才看他老人家一脸的不高兴!”
“所以,这件事情引起的是非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早日定下,还不知道要生什么风波,要牵扯多少人进来。”
“大周那边送来兵舆图了吗?”
元卿凌问道。
他轻叹,“没有,那兵舆图总共就两份,其中一份送了过来,另外一份则在大周摄政王的手中,而摄政王并不在京城,这是派遣到大周使者送来的最新消息。”
难怪他这么矛盾纠结!翌日宫里商议,明元帝与内阁商议之后,听了一些不舒心的话,后便传召宇文皓入宫,发了一通脾气,让他抓紧找到兵舆图的下落。
宇文皓回京兆府之后,又带着齐王再去私审了宝亲王。
“我翻看了你所给出的全部口供,发现有些是对不上的,你说兵舆图本是要与北漠秦家交易的,但是,没有交易的时候兵舆图就丢失了,可你原先曾也说过,是北漠秦家的人偷走了兵舆图,既然还不曾交易,为何你却断定是秦家?”
关了数日,宝亲王早没了昔日的儒雅,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手脚虽没上铁链,但是一直关在一个光线不足的地方,他又不起来活动,因而便是坐在那里也觉得整个人伛偻许多。
昏暗的光芒照在他的青白的脸上,眼皮无神地往上抬了一下,苦笑道:“当时,我并未想到有内鬼,我的身份又不曾暴露,除北漠秦家还有谁?”
“你实在不像这么不谨慎的人。”
宇文皓盯着他说,这计划一环扣一环,周密得滴水不漏,那么高明却阴沟里翻船?
这个可能性太低太低了。
他继续苦笑,“没做惯坏事,因此,只懂得部署出招,也知道要防着你们,可不知道防着身边的人,说到底是没有经验。”
“你可有怀疑谁?
毕竟能接近你密室的人应该不多。”
宇文皓问道。
“能接近我密室的人不多,但是我身边的人很复杂,许多人来路不正,这一两年里,我急需人手,所以并未一一细查,这也是为何偷盗兵舆图我要自己出手的原因,关键时候,我是信不过他们的,所以,你这忽然问我有没有怀疑的人,有,全部都有可疑,因为很多人虽然明着不能接近我的密室,私下却能够。”
齐王在一旁听了这话,顿时生气,“所有人都有可疑,你这不是废话吗?
糊弄我们呢?”
宝亲王淡淡地扫了齐王一眼,冷慢了下来,“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是废话,就不要问,抓紧判了就是,如今对我来说,活着还不如死去,我既了无牵挂,又何必隐瞒?”
宇文皓难掩眼底的疲惫与愠怒,“你也是姓宇文的,犯下此等忤逆之事,不觉得羞愧吗?
冠冕堂皇的话不说了,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好好想想,给我几个可疑的名单,如果能找回兵舆图,也算是你戴罪立功,便是获罪死了,也不至于无颜见列祖列宗。”
宝亲王听了这话,冷傲的姿态慢慢地放软下来,耷拉着脑袋,“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好好理一下。”
“好!”
宇文皓站起来,对齐王道:“我们出去吧。”
齐王气愤得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着宇文皓出去。
到了外头,齐王余怒未消,“他还摆出一副长辈的高姿态来,活像咱是去求他似的,可恨的是不能上刑,否则先给他一顿打,看他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不是嘴硬,他大概也是没有头绪的。”
“五哥,你信他?”
齐王嗤了一声,“我才不信他,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们,我看他的眼神就有躲闪的,不知道在护着谁。”
宇文皓不这么认为,到了这节骨眼上,他隐瞒没有任何的好处,相反如果有共犯,供了出来,起码对他家人是好的。
一天之后,宝亲王果然给出了一份名单,告知宇文皓,“这些都是我近身的人,我比较倚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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