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大亮。
赵岩从龙床上缓缓起身,当看到铜镜子里的自己时,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
他那英俊的脸庞,足足肿了一圈,鼻梁处的青肿尤为明显,脸颊处还有几处轻微的擦伤。
没有三五日,根本好不了。
这时,太监喜子端着几个剥过皮的熟鸡蛋来到赵岩的面前,然后拿鸡蛋在赵岩脸上滚动,助其消肿。
喜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赵岩出了一趟宫,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但也不敢问。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赵岩端详着镜子里的脸,问道:“喜子,朕若说脸上的伤乃是摔的,你信不信?”
喜子迟疑了一下,一脸精明地说道:“奴才自然是信的,不过朝堂上的几位相公恐怕不信。”
赵岩白了他一眼,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若说脸上的伤是摔的,不要说成年人了,就连懂事的孩子都不相信。
不摔个七八十来次,根本摔不了这么匀称,并且只有摔倒的角度极为刁钻,脸颊两侧才能擦伤。
就在这时,门外太监来报,萧敬业携同礼部尚书蔡悠已在垂拱殿门口,有要事禀告。
赵岩摸了摸青肿的鼻梁,又看了看铜镜,一脸自恋地说道:“朕依然帅气逼人啊!”
说罢,赵岩在脸上系上一块淡金色长巾,只露出两只眼睛,方才赶往了垂拱殿。
作为一个颜值控,赵岩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难看的一面的,并且作为皇帝,也没有人敢解开他的长巾。
至于为什么要系长巾,赵岩有无数解释的理由,比如:朕喜欢,朕乐意,你管朕呢,朕用得着你管!
当皇帝,就应该这么任性。
垂拱殿内。
“微臣,参……”萧敬业与蔡悠正准备朝着赵岩揖礼,突然看见皇帝蒙着大半张脸,不由得一愣。
萧敬业一脸疑惑,关切地问道:“陛下,你为何蒙着脸?”
“恩……恩……朕略感风寒,怕传染给别人。”赵岩想了想,还是说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借口。
“喜子,陛下风寒入体,你是怎么照顾的,为何不请太医?”萧敬业瞪眼看向一旁的喜子。
喜子顿时慌了,道:“相爷,奴才……奴才……我……”
赵岩接过话说道:“不关喜子的事情,是朕不让他请太医的,朕并无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
“陛下,你的龙体要紧,微臣建议,现在应立即让御医前来诊脉!”萧敬业说道。
在古代,一点小病就能要了人的性命,故而萧敬业相当谨慎。
“不用,朕说不用就不用了,若要召太医,朕自会召的,你们到底有何事禀报啊?”赵岩语气略微严肃地说道,一旦召来御医,自己出宫打架的事情就泄露了。
赵岩可丢不起这个人。
萧敬业面带疑惑,正准备再询问一下病情,却被一旁的蔡悠拉了拉衣角,然后朝其摇了摇头。
萧敬业一脸迷惘,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当即不再问下去了。
礼部尚书蔡悠拱手道:“陛下,今年的大朝会,除万象、西里木、黑汗、高丽、流海五国将会来朝贡之外,北蒙来书也将派遣使臣来朝贡,不知我们应该如何招待北蒙使者?”
所谓大朝会,就是在大年初一,大周要举行一次宴会,一为宣扬国威,二为了给文武百官们都打打鸡血,让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好好为国效力。
每年,大周的周边各国都会来朝贡。这不是因为大周的人缘好,也不是实力强,而是有利可图。
各国朝贡,为大周带来的都是地方特产,根本不值什么钱。
但是大周的回礼,除了巨额的金银财宝外,还有茶叶、绸缎、瓷器等贵重物品。
每年大朝会,大周给各国的回礼都有数百万两之多。
可以说,周边各国来朝拜,就是变相的打土豪来了。
当然,大周也不是傻子,之所以使劲往外扔钱,就是拿钱买平安,希望来年各国能和平共处,不引发战争。
但是这种用钱来维护尊严的方式,只会让人看不起,每一年都有周边各国抢夺大周边境的事情,只不过大周太能忍,口头上谴责几句也就过去了。
而现在,赵岩当了皇帝,自然不能再这样怂下去了。
“咳咳……”
赵岩干咳一声,说道:“朕说过了,从朕登基后,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赐岁币。今年的大朝会,各国要来,我们只管当天的午饭,其它,食宿自理。至于回礼,我大周没必要讨好任何人,蔡尚书,你看着办吧,每个国家的预算不超过二十两就行,至于北蒙,他们来就来呗,只要不闹事,一顿午饭我们还是管得起的。”
“啊?”蔡悠有些傻眼,外使来朝,只管一顿午饭,这样做还不把那些使者气死啊!
赵岩胸膛一挺,道:“怎么?你觉得不妥,咱们都将北蒙打跑了,还怕那几个小国?”
蔡悠眼珠一转,甚是兴奋地说道:“妥当,微臣觉得甚妥当,往年微臣都是小心翼翼地去伺候那些使者,今年终于可以挺起腰杆了!”
这几年,他也十分憋屈,如今换了一个硬气的皇帝,他甚是开心。
一旁的萧敬业也觉得没有问题,自从黄河口大捷之后,他信心大增,大周确实该强硬起来了。
“要没其他事情,二位就退下吧,朕要去休息了!”赵岩假装着咳嗽了两声说道。
当即,萧敬业和蔡悠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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