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让她进宫?
顾采联想到关押在偏殿的晏苏,再想到战死沙场的孙桀和周元,她瞬间清明:“宰相府!”
皇上要动宰相府了!
先前皇上让卫君一个文官随行出征她就觉得有异,现下只有文君领兵回来,那只能说明,卫君是该回来的。
那不该回来的?
就是孙桀和周元!
顾采这几日在宫中思索许多,将进宫前后都想了通彻,只是她依旧想不通,皇上要动宰相府,为何让她进宫?
且又为何要关押晏苏?
若说她动宰相府,身边没个帮衬,万一朝中大乱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顾采想,这些问题,也许晏苏会给她解答。
她迅速与欢儿道:“晚上,我们去找晏将军。”
欢儿惊诧:“可是皇上……”
皇上可是日日歇在未央宫的,娘娘要去找晏将军为何不等明日?
顾采却道:“你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伺候。”
就如先前那次,她不想再等了,她怕自己的想法都是真的,那种从心头涌上的寒气瞬间包裹她,让她手脚发凉。
宫外寒风掠过,一片呜咽声,顾采在殿里坐立不安,自从那日知晓晏苏是那人后,她日日不得安宁。
一面想着,既然做了就做到底,这天下既然无明哥哥想要,她就算是拼死也要搏一搏。
而另一面。
却又在说服自己,晏苏是她救命恩人,且后来相遇也是她强求的。
要说利用。
也是她凑上去被利用的。
她钻牛角尖的时间太长了,刚刚走出来时很茫然,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质疑。
无明哥哥谋反,纵然不是晏苏,也会被下个人所灭,那她会像恨晏苏般恨其他人吗?
不会。
她不会。
正因为是晏苏,正因为是她们之间有过曾经,所以她的恼恨才来的如此之快,让她没有招架之力。
甚至让她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让她迷失。
顾采这几日在寝殿里翻来覆去想了很多,追根究底,她并不是在为无明复仇,她是在替自己不甘。
她想要和那人永永远远记得自己。
哪怕是用这种怨恨的方式。
可在晏苏拿出那枚玉佩时,顾采心中所有怨恨都被轻易化解了,她说不清瞬间涌上胸口是什么感受。
但是她知道。
她错了太多。
墨色铺天盖地,天边晚霞渐敛,周身寂寂,顾采站在寝殿里,听到欢儿道:“娘娘,皇上说,让您好生歇息,她今日歇在御书房。”
顾采垂眸,寒意褪去,她道:“好。”
半夜,晏苏的偏殿里传来声响,是人的脚步声,晏苏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眸色清亮,她以为来人是灵月。
万没想到。
会是顾采?
顾采对上她目光低头,她跟高连来过一次,自然知晓怎么避开侍卫的探查,她见晏苏的目光依旧定定看自己,她道:“晏将军,别来无恙。”
她态度磊落,晏苏从花木床上起身,对她道:“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顾采往前走近两步,烛火映照在她j-i,ng致面上,不甚真切,她道:“来有一事想要相问。”
晏苏低头:“微臣整日关在这处,岂会知娘娘的问题?”
顾采抿抿唇,她这两日旁敲侧击想让晏琼打消和亲的念头,但一无所获,甚至今日皇上不惜搬出高公公堵她的嘴。
她是在告诉自己,再商议。
下场就和高公公一样。
就是再偏宠也不能左右她,更何况她的这个宠,还是假象。
顾采收敛皇后姿态,她直接道:“晏将军是在责怪本宫没拦下和亲吗?”
晏苏站在她面前,伸手拨了烛火,顿时房内明亮许多,她披衣站着,道:“不是。”
这几日宫中没动静,她早就心知肚明。
晏琼是打定主意要让晏卿去楚国了,就是顾采都左右不了。
她让青寒带赵贞和安安走之前就想明白了。
晏琼这是灭了宰相府后给她一个警告,晏卿和亲,她是在告诉自己,以前她的放肆,是她容忍的。
一旦她不容忍,那纵使那些旧情,分文不值。
且晏林说得对,这些年她在边关屡立奇功,将军府声望一日比一日高,晏琼尚且容不下宰相府,怎么会容忍下,她?
她知晓,若是不走。
下场只怕会是下一个顾宰相。
她回京并不是制衡顾宰相,而是晏琼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晏苏坦荡荡,顾采也不拿捏,直道:“晏将军,皇上是不是想对宰相府动手?”
她眉头皱起,问的直白,晏苏低头看她眉心,道:“娘娘这么聪慧,皇上想做什么,岂会不知?”
顾采往后退步,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她张张口,继续道:“那为何让我进宫?”
除掉宰相府有千万种办法,为何偏偏让她进宫?为何让她宠冠六宫?
晏苏冷冷道:“娘娘,顾宰相有句话时常挂在嘴边,若想挫其锐,必先扬其威。”
不过宠一个皇后而已,既能让顾宰相放松警惕,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断掉他右臂,出征一事,是顾宰相提出的,皇上不过应许。
在顾宰相看来,皇上这是听话的表现。
但是却正中皇上下怀。
知晓了皇上和楚翰的交易,她甚至相信,这场出征,不过演的一场戏。
用成千上万士兵和百姓的血,演了一场戏。
可惜顾宰相,只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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