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画面从卿欢眼前闪过,她在不知不觉中落泪,转头去看严诀,抬起手,用手指拂过他的轮廓。
“对不起。”卿欢低低地说,“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天边的声音有些欣慰,“那你应该知道他不应该这样死去的理由了。”
卿欢点头,看向严诀心口处的屠魔神器。
他不是魔,怎么能被屠魔神器杀死?
她攥住屠魔神器冰冷的手柄,微微用力,将它拔出,黑色的魔息从严诀心口泄出,温柔地缠上她的手腕。
卿欢现在对魔息的感触要敏感很多,她能清楚地分辨出,严诀的魔息并非天生,而是后天修炼出来的。
眼泪从她眼睫下滴落。
她无法想象,一个神修魔是多么痛苦,多么艰辛。
而他做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保护她这个从诞生就被世间所不容的天生魔物。
她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忘记了她。
“对不起。”卿欢低下头,眼泪一滴接一滴砸下来,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又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在她最伤感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轻笑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卿欢一听就听出来那是谁的声音,她带着他重新回到她身边的惊喜,还有对她在哭他竟然在笑的气愤,抬起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唇就被封住了。
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吻。
浅尝辄止,却因为他在分开时,轻轻舔了下她的唇珠而变得色气满满。
“流/氓。”卿欢下意识骂了一句,接着又觉得对一个曾经为了她连神都不做的人这样说话太不好了,所以抿了抿唇,把语气放温柔,又补了一个字,“氓。”
叠词,不管说什么,都是撒娇。
严诀又漾开个笑,握住她的手,把剩下的屠魔神器全都□□,然后随手把这汇聚天地灵气才铸成的神器丢到一边。
“你还是想起来了。”严诀看着卿欢,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的容貌又绝丽几分,一颦一笑都带着她自己都未发觉的魅惑,随着记忆解开封印,她体内与生俱来的魔息开始活跃,在她周身形成可怖的法力场,与她清澈单纯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为什么不希望我想起来?”卿欢有点害怕,这么容易就活过来的严诀是假的,一会会突然消失,所以手紧紧抓着他,看到严诀好像又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躲开了她的目光,她立刻用手捏住他的下颌,“不许再瞒着我了,我不喜欢。”
严诀任由她锁住他,静了一会开口:“因为你想起我,就会想起你从诞生起,就被人憎恶追杀的经历。”他放眼看向魔殿门外,延展的风景一角,有棵巨大如云的大树坐落在山头,树上绑满了挂着红绸的许愿牌,“你还记得你在那里许的愿么?”
卿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记忆回到她和严诀最开心的日子,那时候他们马上就要大婚了,他带着她到那棵据说很灵很灵的树下,她也像那些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写了一个许愿牌。
她的愿望是,希望来生能做一个普通人,不会被人莫名其妙地痛恨,追杀。
有爱她的家人,最好再有一个可爱的宠物。
然后嫁给她最爱的人。
前面两个在她失忆的时候都拥有了。
在她空白的记忆里,有人为她加入了一段非常温馨美好的记忆,就像梦一样,让她以为她真的有过一对非常爱她但不幸早逝的父母。
还有宠物,她的雕雕,在她孤身一人的时候,在所有人都讨厌排斥她的时候,它一直陪着她,最后还为她而死。
卿欢已经猜到那段美好到不真实的记忆是严诀帮她编织的梦了,但:“雕雕也是你送给我的?那么可爱的雕雕,你从哪里弄来的?”她想的是,她没有双亲,但雕雕肯定有啊,如果大雕雕还在,有机会,她想带雕雕去找他们。
“嗯。”严诀应了一声,又不继续说了。
卿欢看了他一会,又捏起他的下巴:“你又有话没说。”她发现大魔王骚起来没边,说正经的又变成了牙膏,不挤就不说,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让她连感动都没机会。
卿欢凑近严诀,让他看她的卡姿兰大眼睛:“那么可爱的雕雕,爹娘一定很可爱。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严诀有一瞬不太自然,轻咳了一声,然后慢慢地把真相告诉卿欢:“你的雕雕是用我的血肉做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就是雕雕的……”
卿欢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回答,眼睛瞪大了,半天才说出话:“用你的血肉做的?”她顾不上别的,先摸了摸严诀身上,又着急又生气,“你是不是傻呀?你想给我宠物,你可以去集市买呀,你用自己的血肉做,那不疼么?你用哪里的血肉做的?”
她仔细摸过严诀身上,想找到他拿去做雕雕而缺牙的地方。
“我现在是完整的。”严诀没有制止卿欢的动作,还觉得很好玩勾起唇,“是修炼魔道时,用以前的血肉做的。”
卿欢又是一愣,神要堕魔,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要无数次将自己支离分解,再一次次重铸血肉。
“你看,我就知道,跟你说,你会哭鼻子的。”严诀抬手,点点卿欢一下子就红了的鼻尖,“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好好的,你也好好的,如果你真的心疼我……”他低下头,笑得越来越不怀好意,越来越像大尾巴狼,“那就亲我一下,要黎导之前教我们的那种。”
黎导教的,是那种特别流/氓,拍了也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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