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三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清风依稀记得,他意外来到此地之前,清风观外的桃树上正结着香甜的果子,而现在义庄外却已是铺满落叶。
这段时日里,清风晨曦诵经习道,夜晚打坐练功,除了给林九打下手,闲时他还上山采些草药,为附近的村民义诊,倒也是有了点名声。
虽距离百日筑基圆满只剩下几个日夜,但清风却心无波澜,毫不为即将成功凝聚法力而过度喜悦,这便是日日修行洗涤心灵带来的好处。
而随着林九在外逐渐闯出的名望,义庄也开始恢复了原本的作用,毕竟此时正逢民国初年,客死异乡者着实不在少数。
恰巧四目在茅山控尸一道上颇有心得,便干脆接了镇上的酬劳,送这些可怜之人回返家乡去了。
可惜终归有一些是肢体不全,无法施法赶尸的,或是面目无法辨认无人认领的,只好由镇上出资长留在了义庄。
“梆梆梆!”
清风清晨才给后院那些客人供奉了几炷清香,义庄的大门便被急促的敲响。
“道长,老何疯了老何疯了,快去救救我儿子啊”
只见门刚打开,一个蓬头污面满脸鲜血的妇人便哭喊着扑了进来,死死抓着清风的衣袖不肯放手。
“大姐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清风连忙扶住对方,毫不介意自己刚做的衣裳被其弄脏,这妇人他也认识,是不远处一个村子里的村民,老何则是他的丈夫,只是平常却有些游手好闲,没事就爱跟人赌两把。
“老何发癔症了,不止拿刀到处砍人,还说要把我们儿子献祭给什么黄大仙啊!”
妇人撕心裂肺的解释完便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给清风磕起了头,求他去救救自己的儿子。
清风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黄大仙原名黄初平,乃是有名的道家真仙,同他上清茅山宗祖师魏华存同一时代的人物,怎会要活人祭祀呢。
定是有妖邪在冒名害人,只是林九和麻麻地天未亮时就已出门,现在怕是赶不回来了,而他还未凝聚法力,贸然前往说不得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不可。
可看着对方那无助的模样,清风是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开口拒绝,而且修道之人又怎能见死不救。
“大姐快起来,我这就和你前去救人!”
人命关天,此时已经来不及多想,只好见机行事了,清风当即一把扶起那妇人,跑回屋内去取自己的法器。
宗门赐予他的法器品质虽然一般,但却胜在种类齐全,令剑旗印尺鞭是样样俱到,清风一时慌乱,也不知该带哪样,干脆一股脑就全塞进了法袋里。
“道长我跑不动了,你快先去吧,求求你一定要把我儿子救出来!”
村庄不远,但离义庄最少也有个五里地,妇人来时还能凭着一股求救的执念跑下来,但回去时显然已经是泄了气。
“那大姐你自己注意安全!”
以妇人此时的状态,等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清风当机立断对其交待了一句后,便加速向村庄飞奔而去。
清风本就是习武之人,而且经过三个月的练气,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不止一筹,很快便赶到了出事的村子。
“清风道长来了,快让让!”
村子规模不大,加起来也不过几十户人家,可以说没有一人不认识常来村中义诊的清风,见他赶来,围观的人群就主动让开一条道路。
清风走到近前看了看,只见篱笆院内摆放着一张供桌,桌上除瓜果香烛外还捆绑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而老何则光着膀子,操刀在院内巡视着,防止外人踏入院内一步,地上的血迹和外面捂着肩膀胳膊痛呼的人,证明这不是一场闹剧。
“谁能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见老何暂且还没有伤害孩子的意思,清风当即向周围村民了解起情况,最后终于在村民七嘴八舌中知道了事情的起因。
原来老何因为好赌,两个月前在镇上的赌档欠下了大笔的债务,但却无力偿还,便想进山干些倒斗的营生,这一去就是三天未归。
在村民本以为老何葬身狼腹后,对方却是好端端又回到了村子里,而且还变得有些神神叨叨,在家中用黄纸写下黄大仙三字日夜供奉起来。
说来也怪,自从供奉了所谓黄大仙后,这老何简直是有如神助一般逢赌必赢,甚至得罪了他的人都会倒霉透顶。
但更奇怪的是,村民时常都会见到老何家附近洒满鸡毛,但却从来闻不到他们家有什么肉香飘来。
直到有一天,隔壁婶子上他们家借针线,却意外发现老何正蹲在墙角叼着一只活鸡,满嘴鲜血的样子活脱脱一副黄鼠狼的模样。
“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清风闻言训斥道,既然早有发现不对,为什么就没人去义庄找他们,非要等出事了才能想起来。
可听到问话,村民们尽皆是将头低下,一副羞愧的样子,清风见状更是气极,答案已经很明显,这些村民见老何发了财,都想要分上一杯羹。
若不是今日老何出了事,想必用不了多久,这村里家家户户都会供奉起这所谓的黄大仙来。
“屁的黄大仙,分明就是黄鼠狼成了精啊!”
悄悄施展天赐法眼看了一眼,清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老何头顶上黑云涌动,汇聚成一颗磨盘大的黄鼠狼头颅,一股浓浓的阴险狡诈之意透露而出。
直到这会,清风才想起林九曾在闲暇时,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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