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爷俩在顶上飙戏,亲卫站在一边尴尬的低着头,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好在朱元璋也没打算为难老二,把桌上地图一卷,说:“去把你侄女接进来,这丫头回来有一阵儿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呢。”
“是。”常山王恭敬应了,又道:“说起来,儿子也还没见过这苦命的侄女呢!”
他转身出营,大步往门口那儿去,相隔一段距离,便见门前跪着个身量矮一些的女孩儿,她后边跪着两个婢女,仿佛是妻子身边的人,他常年在外打仗,一时间叫不上来名字,就是觉得脸熟。
常山王一见后边俩人,就觉得这事儿稳了,适时的挂上一脸焦急,快走几步将李惠儿搀扶起来,责备左右说:“会不会办事,就看着我侄女儿在这儿跪着?脖子上顶的是脑袋还是夜壶?!”
守卫赶忙称罪,秋月秋兰见了自家郡王,心里便松一口气,也随之行礼请罪。
“不怪他们,是我自己要跪在这儿的。”
李惠儿忙解释说:“这里是军营重地,我贸然过来,只怕不太妥当,没有得到爷爷允许,不敢擅自进入,更不敢起身……”
常山王这才低头打量这半道冒出来的侄女,只瞧了一眼,他眼皮子就跟着猛地一跳,难怪媳『妇』信上说这丫头长得像老太太,看这眉『毛』眼睛、看这圆脸盘子,这还真是像!
我的妈呀,这种闺女都不知道珍惜,马老大你完蛋了!
等死吧,没救了!
常山王瞬间心『潮』澎湃,眼泪却在这时候流出来了,他抬起袖子胡『乱』擦了一把,更咽道:“像你祖母!”
每一个见到她的人好像都会这么说。
李惠儿没见过祖母,只是听二婶三婶提及,说那是个慈爱的老太太,待下宽厚,老爷子发脾气要杀人时,也时常是她劝慰,斯人已逝,却有这么多人记挂着她,也实在可以说是一件幸事了。
一个见到与亡母面容相似的少女时便忍不住流泪的人,即便是坏,只怕也坏不到哪儿去,至于她爹……
算了,不提也罢。
常山王也明白过犹不及,很快便停了泪,领着她往军营里边走,语气怜惜不已:“你这孩子命也是苦,遇上唐氏那等不知羞耻的贱人,生生被她耽误了十多年,大哥大嫂也是糊涂,猪油蒙心,不要亲生女儿,竟一味的去偏袒那个野种!”
李惠儿听他说完,便觉心头发酸,能理解她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她的亲生父母理解不了呢?
又或者说,世间会选择那么做的人本就少之又少,为什么偏偏她的父母就是那种人呢?!
上天待她何等不公!
李惠儿小声啜泣着,向二叔道谢。
常山王知道分寸,没继续在她身上下功夫,而是看向秋兰,沉声道:“你是我府里出去的人,断断没有到外边叫人欺负的道理,别管他是什么舅爷,便是天王老子,也没道理委屈了你去!”
秋兰知道常山王向来言出必行,绝无虚言,心下动容,感激道:“奴婢多谢郡王!”
常山王前边领路,进营房前特意又挤出来两滴眼泪挂在腮上,好叫老爷子觉得自己孝顺老娘,然后带着点哭腔,说:“爹,果真是自家血脉,惠儿跟我娘长得一个模样……”
朱元璋瞟了他一眼,不屑一顾的跟空间里边的老伙计们说:“马老二演戏上瘾,说哭就哭,不开个戏精学院当老师可惜了。”
皇帝们听得忍俊不禁,下一瞬营房的帐子一打,李惠儿从常山王后边走出来,恭恭敬敬的跪下去给老爷子磕头,声音脆生生的:“惠儿给爷爷请安!”
说完,又抬起头来。
“啊呀!”朱元璋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他老泪纵横,紧盯着面前女孩儿定定端详了半晌,更咽着说:“是像老马。”
这话常山王听见了,只是没有多想,只当老爹是一时嘴瓢,说错了。
空间内皇帝们却知道他说的是马皇后。
倒也没人笑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常山王站在一边看着老爹搂着刚认回来的侄女儿失声痛哭、对着她的脸看了又看,就觉得马老大跟大嫂这对神仙,再看老爹连今天西山大营的早会都没去,拉着侄女儿的手一边流眼泪、一边不厌其烦的听那女孩儿说回来之后受了多少委屈、大哥大嫂做的有多过分、谭老大有多么狂妄无礼,就觉得可能马老大跟大嫂可能不仅仅是要be,而且还会be的相当惨烈。
行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常山王不禁无动于衷,还想吹吹口哨等着看热闹。
只是眼见着大半天过去,李惠儿将该说的都说完了,老爷子还坐在那儿流眼泪,不知怎么,心里边忽然就难受起来了。
老太太是他亲娘,老人家去了,他肯定是想的,但是当儿子的都没心没肺,娶了媳『妇』有了儿女之后,想的也就少了。
但老爷子不一样。
他真就是长长久久的惦念着老太太。
常山王心里边特别不是滋味,到旁边去,低声劝道:“爹,你这个样子,我娘地下有知,也该难受了。”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没好气道:“她难受个屁,早就投胎了!”
“……”常山王:“?????”
然后朱元璋胡『乱』抹了把眼泪,越想越气不过,顺势又踹了他一脚:“养你们这个没用东西,一天天除了干饭就是惹老子生气,早知今日,还养你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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