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被始祖尸抓住时,它在我身上嗅了嗅之后,就将我给放了。
因为那时,我身上还沾着沙曼的味道!
如此一来,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白鸿儒严厉嘱咐道:“二十几年来,我陆续在岳景新区埋伏了十几个探子,这些人全都潜入不死者的内部,打探关于始祖尸的消息。”
“不死者组织就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庞大规整而严谨,一旦陷进去就很难走出。”
“这些人,是我当年亲手安插下去的,也只有我知道他们的身份背景。”
“前几日有探子发来秘报,已经找到疑似始祖尸的弱点,会在近期整理好发给我。”
“因此在这之前,谁也不许闹出动静!”
白鸿儒的一番话语,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本以为,白鸿儒就是个固执守旧的老头。现如今看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真正难对付的,并非是多达两百人的不死者,而是始祖尸这个熊熊燃烧的“火种”。
只要没把始祖尸给彻底消灭,很快在另一个地方,又会出现不死者聚集的镇子。
门外,蓬头乱发的刘崇敬怀里还抱着个公鸡,一扫之前疯癫模样,双眼明亮的望着我。
“怎么样,现在对我师父服气了?”
我抱拳拱手,“心服口服。”
二十几年来,这爷俩一个装疯,另一个睡觉都只敢坐着,如此卧薪尝胆,着实令我佩服。
只是有一点,白鸿儒的判断并不准确。
沙曼是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且我亲眼看到她给始祖尸献祭鲜血,且多年来她未曾杀生,否则也不会被天道所庇佑。
我坦言道:“沙曼虽出于淤泥,未必不是莲花。她的为人,是值得信任的。”
白鸿儒登时就沉下脸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我手上的资料,全部都是沙曼提供的。而且我亲眼看见她……”
还没等我解释,白鸿儒忽然瞪圆了眼,厉声质问道:“她为什么要给你资料,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我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解释。
“快说!”
白鸿儒站起身,随手朝着旁边碗口粗细的木头柱子一拍,木柱登时四分五裂,竟从中央露出一把青龙偃月刀。
“小子,我临渊履薄二十余年,从未露出过丁点马脚,没曾想栽在了你这内奸的手里!”
“今天如果你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就活劈了你!”
原本坐在椅子上,病恹恹将行就木模样的白鸿儒,这会儿整个人的气血冲天而起,散发着勃勃生机!
人生在世,便以血肉为柴,燃烧血气走过一生。
少时是薪薪之火,初生姿态脆弱却祥和安宁,需细心呵护。
壮年是熊熊烈火,人的身体也如日中天,绽放最炽盛光芒。
之后,便越发衰弱,终而走向熄灭。
白鸿儒虽年过花甲,此时散发出的血气,却比几个青壮年加在一起还要炽盛!
青龙偃月刀浑厚朴拙,至少重达百斤,白鸿儒一拳轰碎木头,单手将青龙偃月刀拎起,且毫不费吹灰之力。
果然,白鸿儒一直在隐藏实力!
戴天晴拦在我身前,脖颈直对着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冷声回答说:“她们是男女关系,难道这你也要管?”
“和草菅人命的妖女有关系,这小子留他不得!”
白鸿儒的眼神中杀机暴涌,已意决要将我置于死地!
戴天晴抽出腰间软剑,与白鸿儒漠然对峙,“你敢动他一下,我要你命!”
气氛剑拔弩张时,一旁的刘崇敬开始搅浑水,“师父,还有戴小姐,你们两个没必要为了一个叛徒伤了和气。”
“问题是这叛徒已经将行踪暴露给了不死者,我们必须想办法撤离。”
说话时,刘崇敬看向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谲。
这刘崇敬,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目光紧盯着白鸿儒,平静声道:“我敢保证,沙曼不会是我们敌人。”
还没等白鸿儒开口,刘崇敬就嘲讽似的说:“你凭什么?就凭你和那女人睡过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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