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怕他生气,嘴唇动动,最后想忍又忍不了的样子,说:“少爷,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背后议论龚阳的人,但这次真的是他太过分了!你为了给他庆生,攒了好久的银子给他买的砚台被他拿去随意送人。后来要不是他放任赵宸风等人捉弄你,你也不至于撞到头受这两天的苦!你一向不得老夫人他们的喜欢,就因为这次的事情,老夫人已经决定等你醒过来就要送你去丽城的乡下老宅了!”
少年为自家少爷感到委屈,虽然少爷人胖了点,但是心是个顶顶好的,从不轻易苛责他们这些下人,不管谁说他都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不过也正因为他x_i,ng子太软,导致好多捧高踩低的为了讨别人欢心而来特意捉弄他,以取笑他为乐。
少爷的父母已过世,江家其他的长辈都欺负他更别说为他撑腰了,就连亲祖母,也只喜欢大少爷,对于体形肥胖的小少爷,眼里从来只有厌恶。
想到这里,少年眼眶都红了。少爷再不讨人喜欢,但只要他一天在江府,那些人为了江府的面子也不会短了他的衣食。但是离开江府就不一样了,老夫人这次打着疼爱少爷的名义让少爷去丽城乡下老宅养病,不就是变相的驱逐,出去了,少爷拿不到二老爷留给他的产业,以后再想回江府就难了。
受到不好待遇的明明是原主,但江凡看少年比他还委屈的模样倒是笑了,说:“不就是去乡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好他有这个系统,乡下好啊,田多,更方便。而且,看少年的态度,原主在这个家里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少年富贵人家,要是有人为他出头的话,也就不会被一堆人随意欺负了。出去了,正好省心,在现代活了三十几年,商场上尔虞我诈,他已经看够了,对这里勾心斗角的,他没兴趣,倒是乐得离开。
他这么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少年气的牙痒痒,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气鼓鼓地端起已经温凉的中药递到江凡嘴边要伺候他喝药,嘴里还道:“赶紧把药喝了吧,等过几天离开,路上也少些折腾。”
江凡没什么地位尊卑的想法,少年的态度反而让他更加的自然,便笑笑地接过少年手里的碗,仰头把药喝完。
江凡直到离开江府的时候,才见到了江家的人。
面带笑容却笑未到眼底的大伯母,面容温和却透着虚伪自私的大伯,兀自清高的大堂兄,娇俏可人却将所有不屑与轻视都写在眼中的堂妹,还有那个盯着他时满眼都是不耐与审视、一副刻薄面容的江老夫人。
这一家子,个个看上去都是不好相与的,江凡庆幸他能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离开这种糟心的环境。
原主在江家是二房唯一的儿子,父母在时倒是风光,院子里一堆仆人丫鬟。后来夫妻二人一个在走商途中被土匪砍杀,一个病逝后,到此时走了,愿意跟他去乡下的只有先前那个叫张书墨的少年和少年的哑巴父亲张叔。
谁人真心谁人虚情假意,也就在这时分外分明了。
这几天江凡已经从张书墨的口中了解了不少原主的点点滴滴,受了谁的欺负,得了谁的帮助,他巨细无遗的叫张书墨讲给他听。
对于张书墨父子对他的忠心跟随,江帆是很敬佩的,毕竟与乡下相比,聪明的张书墨如果留下,日后在江府的日子定然是比去前途未知的乡下好过些的。现在享受着这份忠心的是他,初来乍到,这两人给了他很大的安心,而张姓父子不离不弃的跟随与关心,他更是替原身感恩的。他既然占了原身的身体,该报的仇,该报的恩,他是一点不会落下的。
应付着与江家人辞别,江凡坐上了江府给他准备的驴车。
江府不是没有马车,但是马颇贵,来源也少,一向一马难求。江家人中等富裕,家里原本的两匹马都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买到的,他们似乎认定江凡这一离开再没有回来的机会,所以何必再在他身上浪费钱给他配置马车。
江凡看了看那看上去不太结实的车棚,又看了看自己肥硕的身躯,实在担忧它能不能承载他一个胖子另加两个成年人的体重。
而在江凡从江府离开到出城这段距离,一个来送行的朋友都没有,可想而知,平日里许多嘴上与原主称兄道弟的,并不是真的与他是兄弟。
虽然驴车走动起来的噪音大了点慢了点,好歹没像江凡担心的那样散了架,一路倒是晃晃悠悠的赶到了丽城乡下老宅。
这中间花去的时间,用了二十八天。
老宅所在村庄是丽城下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叫丽山村,周围田地将村里房屋包围,而周围连绵起伏的山脉又呈聚拢之势将丽山村包围。到老宅的时候,太阳刚刚西斜,此时正是初夏,田里已经开始有活了,不少刚劳作完的村民背着背篓扛着锄头从田里归来。看到江凡三人的驴车,皆好奇地观望。
江家原来是丽山村人氏,后来江家到江凡父亲这一代做胭脂香料起家,为了生意的发展,就举家迁往了上京,留下一栋新修没几年的青砖老宅。祖上的十几亩田地倒是没有卖出去,只租给了当地村民,不让田地慌着,算是给江家留的退路。只每年象征x_i,ng的收些租子,不过都一直叫村长记着的,这十几年来还一次都没有回来拿过。
现在的江家,早不将这十几亩田地放在眼里了,便把所有田契和老宅的房契一并给了江凡,算是变相驱逐他的补偿。这点补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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