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照进昏暗的车厢,程进隐约看见程易禾双眸发红,道:“大哥,你休息一下吧,这么晚开车,真的容易出事。”
程易禾沉默不语,用行动代替了他的回答,油门踩到底,“刺啦”一声飙了出去。
两人接着又问了两次服务区的工作人员,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程易禾的脸色越来越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可怕的低气压。
把程林给弄丢了,程进不是不急,找了好几次警-局,都不愿意立案,让他自己找,程进急的当场就差跪下磕头了,还是门口新进来的一位警察看他可怜,给他立了案,然后带着他的小徒弟一起找人。就是跟着程进找到程易禾家的那两人。
可此时和程易禾单独坐一车厢,程进那份儿着急全给吓没了,心里祈祷着能安安稳稳的尽快找到程林就行。
眼看天边渐渐泛亮,很快山头喷出了金色的云霞,一晚就这样过去了,可他们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眼看着进了东林市区,程易禾感觉自己的心脏才恢复了跳动,满心期望着可以在车站周围看到程林的身影。
然而他再次失望了,刚到五点,车站冷冷清清,阳光还未完全叫醒这座城市,空气中仍旧弥漫着薄薄的淡灰色的雾气,足够他从铁栅栏外看到里面的全貌,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他不甘心的开着车在周围转了好几圈,依然毫无所获。
程易禾脸色y-in沉的将车停在路边,道:“给跟着你的那两个警察打电话,让他们查。是昨天12点10分发的车。”
程进当时正迷迷糊糊的歪在了座椅上打盹儿,闻言一个激灵就醒了,忙掏出手机联系警方,响了数声,那边才接了起来,还能听到打哈欠的声音:“车站这边还没人上班,你们手机随时保持联络。”
程易禾抬起手腕看表,5点半,只好按下心中的狂躁与不安,耐心的等待。
程进用力拍拍脸颊,清醒了一些,一看周围熟悉的建筑,惊喜道:“大哥,我们到了!”
紧接着才意识到仍旧没有程林的消息,整张脸顿时颓败下去。
程易禾的食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方向盘,细数着他们寻问过的服务区,毫无意义的猜想程林有可能去的地方,就这样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电话才打了过来。
程进把电话设置为外放,只听警官道:“司机和售票员对你哥的情况印象很深,因为到了半路,他突然哭喊起来,死死扯住售票员要下车,高速上不能停车,闹了很久,直到在d市的服务区,和他同坐的一个男人一起走了。”
两个人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
程易禾紧接着狠狠一拳砸向了方向盘,他们两人曾在d市的服务区下车问过,可值班的人说没有见过程林。
下面可能会发生什么,程易禾不敢再想,立即调转方向,向d市赶去。
程进担心程林,顿时失了方寸,喃喃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警官道:“你们先赶到那边的服务区再问一下,我们随后就赶到。”
程进这才挂断了电话,车厢里一阵死一般的沉默,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与车轮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气氛压抑而紧迫。
赶到d市服务区,这里也陆陆续续有人开始上班,程易禾几乎挨个儿的问过去,可每一个人都是摇头。
直至问到一位卖煮玉米的小摊贩,他看到手机上的照片,点点头说:“我见过。”
程易禾和程进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们问,那摊贩已自己说开了,“这个年轻人跑到我面前,说想要打电话,一下子把兜里装的钱全撒在我桌上,一看可吓了我一跳,足足好几千呐!”
那人讲了半晌没有讲到重点,程易禾心急火燎的,忍不住c-h-a嘴道:“然后呢?他去哪儿了?”
那人道:“我就对他说,想打电话,也不用这么多钱,我可以把我的手机借给他。他连着按了好几次号码,可好像都没打通,这时站在远处的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走了过来,对那年轻人说,他带他去找人,后面说的话我也听不大懂,然后那年轻人就跟着那男人走了。”
程易禾道:“方便看一下您的通话记录吗?”
那人很爽快的拿出自己的手机,程易禾打开,一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就红了眼眶,程林昨天拨的号码,是他在大学时使用的,他出国留学再回来,号码早换了不知道多少遍,自然打不通。
程易禾握着手机的指尖不住的颤抖,由于紧咬牙关,侧颜线条看起来异常紧绷,他的手颤抖的频率是如此的明显,那摊贩担忧的望着手机,生怕程易禾把手机给掉地上,忙自己伸手拿了回来。
程易禾方如梦初醒,嘶哑着嗓音道:“谢谢。”
两人坐回车里,程进打电话告诉了警察他们这边的进展,最后得到的结论只能等那两人过来,只有借助公-权-力的天然优势,才能让他们进一步查找线索。
程进打完电话,只见程易禾一手支在车窗边,大半张脸深深埋在手掌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侧影孤拔料峭,给人一种惊心的灼痛,让程进瞬间以为他甚至在哭。这个想法把程进吓了一跳,他满肚子的疑问越聚越多,可这个时候,他不敢轻易出声打扰程易禾。
从早上等到中午,他们从未感受过时间能如此煎熬,而j-i,ng神异常紧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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