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格夫人查询了花园位置示意图,又问:“你的木屋离他们道别的位置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花园之内并没有监控,你是如何听到外面有动静的?”
波尼夫人不慌不忙道:“我养了几只小动物帮我看管花园,前夜是毛嘴兽最先发现他们,过来通知我的。”
“直至他们离开花园,你全程都看到殿下和罗汀在一起吗?”
“是的,夫人。”
“池奥,请你对证人提问。”
池奥在一旁早已坐立难安,蕾格夫人一点到他的名字,他立刻站了起来,连珠炮似的发问:“波尼夫人,请你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中庭花园是否只有一个出口?花园外围是不是每一处都被监控覆盖?你怎么知道他们离开后不会偷偷折返?”
“我不知道。”波尼夫人从容反问,“中庭花园原来就不是密闭的,只要穿过灌木丛,从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进入花园。至于监控覆盖的问题,超过了我的职权范围,我并不知道外围有没有监控死角。但如果他们可以通过死角偷偷折返,那么其他任何人都可以通过死角进入花园而不被发现,这一条就无法作为证据去指控殿下是凶手。”
池奥被她噎了一下,连忙往回找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假设,同样的你所说的也并不能证明殿下不可能是凶手。”
波尼夫人淡定道:“我只是叙述我的所见所闻,不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作无谓的假设。”
证词进行到这一步,又陷入了你来我往的胶着辩论之中,谁也无法说服谁。蕾格夫人又认真听了许久,直至过午大家都有些j-i,ng神疲惫,才听她一敲法槌,说:“今天的裁判到此为止,二次裁判在下周二早上,地点还是机甲系会议室。期间的两天时间给双方继续收集、提交证据,也请学生会利用这段时间重新测算花园外围的监控范围,希望我们在下次能够得出结论。”
她一说完,立刻收拾法条和法槌离开,波尼夫人谁都没有理,紧随其后离开了会议室。诺亚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再次吃下了基因伪装药,他和罗汀在小镇的咖啡馆里碰头,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罗汀全程眉头紧锁,诺亚看不下去了,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波尼夫人就是法博教授的前妻,又是什么时候跟她联系作证?”罗汀脱口而出,然后发现自己的重点有些不太对,“不不不,重点是……你怎么能让她帮你做伪证?事实是我们从和池奥分别的地方到木屋,是有一段时间真空的,毛嘴兽并不能帮助我们证明这段真空期是长还是短。”
“有什么关系呢,我并不是要靠这个证词洗脱嫌疑,只不过是一个争取时间的手段罢了。”诺亚和他窝在咖啡馆的角落里轻声交谈,外人看起来和和气气,实际已差点吵起来了。
“池奥把证据都摆上台面,却没能一击击溃我,这是很不明智的。我不缺乏洗脱嫌疑的方法,只是这都需要一点时间,我不单要证明这件事我是无辜,更要证明我是被陷害、被冤枉,八卦流言往往并不计较真假,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爆点,用来毁坏皇室的名誉,我不允许。”
“你是什么时候和她联系的?会不会留下什么有迹可查的蛛丝马迹?”
“当然不是由我出面直接联系她,我暗示斐宁一下,他就去做了。”
斐宁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追随者,他好像无时不刻能够体会到上位者的需求,并且不择手段找到解决办法,罗汀几乎可以想象那张白白胖胖的笑脸说“我办事就请殿下您放一万个心”时的表情,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和我们的私人交情没有关系……”诺亚无奈地笑了笑,“就像你们做的前沿研究,总免不了会触碰一些灰色地带,我们也是一样。”
罗汀虽然觉得这个比喻十分不恰当,但他没有去反驳诺亚,只是更加困惑地回到了第一个问题:“波尼夫人为什么会同意帮我们作伪证?这件事对她全无好处。”
“怎么会是全无好处呢?你们这些科学家最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你心里不知道吗?”诺亚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还记得我们在图书馆看到的目录,和布冯档案并列为头号权限档案的另一份——赛斯特档案吗?赛斯特家就是波尼夫人的本家。波尼夫人因为研究太过超前而被当局调查,为了不连累法博教授才提出离婚,当年也是沸沸扬扬一桩八卦,虽然知情人大多已离开学院,但是只要花心思去调查,还是可以查出来的。”
“你知道她的研究是什么?”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是许诺她,如果我当政,可以支持她重启研究。”
罗汀一时默然,这种条件对于像波尼夫人、甚至艾德教授这种纯粹的科学家来说,是任何事物都比不上的诱惑,他不由重新打量起这个令他有些陌生的诺亚。
诺亚安然地坐在那里任他看个够,他看罗汀的眼神沉稳无愧,又温柔安静,简直令人沉醉,却听罗汀忽然问:“你是什么时候去调查波尼夫人的?”
不想诺亚竟然被他问倒,他深吸一口气,尴尬地转开了视线:“还不就是那次上课的时候,你死盯着那段影像不放……我没事的时候,顺便就……”
罗汀:……
咖啡馆外忽然起了一阵喧哗声,两人都不由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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