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薛有料心中振奋,就连他的那些爪牙也心里振奋。张知节这完全是在做无用功!根本就没人敢去密告!
薛有料冷笑道:“这龙江船厂的水深着呢,俗话说的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看张知节还能有什么法子!”
一直灯火辉煌的提举司大厅的灯火终于熄灭了,因为天色已经亮了!张知节等人在这里枯坐了一夜,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副千户上前小心翼翼道:“大人,要不再等一天?”信心满满,兴师动众的等了一夜,结果根本就没有人来,这些锦衣卫生怕提督大人脸上挂不住。
张知节倒不至于觉得脸上挂不住,只是觉得有点犯愁,看来是真的没有人敢来密告,这让张知节有些失望。难道这个方法就真的行不通了吗?
张知节打着哈气开始吃早饭,早饭是锦衣卫快马加鞭去城里的知名酒楼买的,吃的倒也还不错。
吃完了之后,张知节起身道:“走吧,再去看看那两个被看押起来的人!”
同样的是昨天的一幕,不过这次张知节只提了一个人,就是昨天落后在后面,小声对张知节说出“流水的郎中,铁打的提举”那句话的人。
那人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像是等候审判的犯人!脸色十分的苍白,身上散发着臭气,像是行将就木的人一样。
张知节沉声道:“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生长于斯的船厂其实十分的黑暗!你们生活在这里,受尽了一些人的欺凌!昨天本督初来龙江船厂就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这里一定有很多冤魂!”
那人听到这里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张知节接着道:“本督南下的时候,皇上曾给了本督一道旨意,五品及五品一下官员,本督有先斩后奏之权!所以,本督想着,还船厂一片青天!”
“昨天本督对着全厂的匠户说,本督会为在这里体他们做主,只要有人出面密告贪赃枉法之徒,本督一定会严惩不贷的!”
“但是让本督很失望,本督诚心实意为船厂的匠户做主,竟是没人敢密告!本督在大厅里枯等一夜,竟是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那人听到这里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了一眼,张知节然后又低下了头,仍然没有出声。
张知节失笑道:“真是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你们龙江船厂的人就一点血性都没了吗?”
那人面露挣扎之色,但是很快就平静下去了,还是没有出声。张知节见此皱眉道:“你就没有想要密告的吗?你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心里就没有愤恨吗?”
那人还是沉默不语,张知节皱着眉头想了想,笑道:“你是不是在关心你的家人?害怕你的家人受到报复?”
听了张知节的话,那人脸色微变,连身子都微微一颤,显然被张知节说中了心事。
张知节心里了然,突然笑道:“你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你担心也没有用!昨天你们指认是薛有料指使你们的,本督已经问过薛有料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人面上突然露出了惊恐之色,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张知节笑道:“这意味着就算你不说,你的家人还是一样会遭到报复!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如果你说了,本督说不定就会拿下薛有料,这样的话,你的家人就不就保全了吗?”
那人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挣扎之色,张知节笑道:“你现在最好就是赌一把,赌本督会除掉船厂的祸害!而事实上,本督也要确实想要除掉船厂的祸害,本督不想要一个死气沉沉的船厂,本督想要一个朝气蓬勃的船厂!”
“大人,薛提举确实一直把持着船厂,无恶不作,但是,我没什么证据,我只是船厂的一个小人物,我根本就接触不到!”那人期期艾艾道。
张知节笑道:“那你就说你知道的,只要是不法之徒就可以!”
那人沉思了一下,小声道:“上个月的时候,黄三贵夜里女糟蹋了宋传后的婆娘,我在矮墙那边,亲,亲眼,撞见了!后来,宋传后的婆娘不堪受辱,就,就,上吊自杀了!”
张知节听了沉声问道:“黄三贵是谁?这宋传后又是谁?后来呢?”
“黄三贵是,提举司典史,宋传后就是个匠户!后来,后来,宋传后就把他婆娘埋了!”那人小声道。
“那宋传后遭此大辱,丧妻之痛,就这么算了吗?就把自己婆娘埋了就完事了?”张知节皱眉道。
“那,那黄三贵可是提举司的典史,他,他是薛提举的亲信!谁敢怎么样?就只能不了了之了!那宋传后也不敢声张,别人都说是他逼死自己婆娘,他,他也不敢辩解!只有我亲眼见到了,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人期期艾艾道。
紫衣听了忍不住气道:“那宋传后还是不是男人?他自己的婆娘这样惨死了,他就能忍下去?”
“船厂里这种事儿多了去了,人毕竟不是只为自己活着。那宋传后为什么叫宋传后,就是因为他家数代单传,他爹娘就希望能传宗接代!他如今只有一个儿子,若是他敢声张,他死了不要紧,他唯一的儿子也活不了,他家就断了香火了!这船厂里灭门绝户的不知有多少!”那人声音低沉道。
“那你呢?你也是薛有料的爪牙吧?”张知节问道。
“我不是,我不是!那两人是,我只是被临时抓了壮丁,我不敢不做,要不然我全家都活不了!”那人连忙摇头道。
张知节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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