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也没多讲究,按云城老一辈人讲的,就是两家苦命人凑合凑合过日子。
在思想保守的老人眼里,离了婚的都是苦命人,自个儿苦,孩子更苦。
周六一大早,徐苑就起床了,随便解决了早餐就坐上小货车去何不言的家里。
徐福福开车,看着前方的路况,说:“估计要忙上一天。”
徐苑“嗯”了一声,扭头看向车窗外:“我开会儿窗行吗?脑子有点儿晕,想清醒清醒。”
“昨晚多晚睡的?”徐福福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劝道,“平时不用学得太晚,十二点睡差不多,儿子你压力也不要太大,把身体折腾坏就不好了。”
徐苑依旧看着窗外,风吹起他的短发,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徐福福一脸“我儿子真有出息”,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徐苑侧眸看了看他,不忍破坏击他的好心情,但也只有现在这个时候合适,他抿唇,开口说:“爸,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徐福福笑着。
“你下周去学校一趟吧,我帮人作弊,被抓了。”
徐福福脸色顿时变了,笑容僵在嘴角。
徐苑掩拳轻咳一声,语气有些别扭不自然:“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严格意义上,徐福福算是名副其实的慈父。
脾气也特别好,待人总是笑容满面的。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骂过徐苑,更别提打了,虽然受的教育不多,但为人还是挺开明的,跟王灿爸爸主张的“棍木奉底下出孝子”理念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福福把小货车停到路边,严肃地看着徐苑:“你帮谁作弊?”
“一朋友。”
徐福福眉心一跳,问:“王灿?”
徐苑点头。
徐福福更觉头疼,无奈地叹气:“王灿他爸妈叫你给他辅导功课,还付工资给你,不是叫你给他抄的啊……你这样,他父母知道了得多有意见啊。”
徐苑没说话,他确实还年轻,没考虑这么多,经徐福福提醒,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x_i,ng。
“算了,到时候我和他爸聊聊。”徐福福又扶上方向盘,“儿子,你认识到错误就好了,别担心,有我呢。”
开了十来分钟车,到何不言家里。
他家住在一条小街道里,旁边有已经拆迁了的房子,只剩下一个空框架,地面堆满了砖头和大石头,灰扑扑的。
徐福福下车去敲门,徐苑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墙面上那用红漆刷的“拆”字。
何不言开的门,看到徐福福,礼貌地喊人:“徐叔叔。”
他目光一掠,看到站在一旁的徐苑,黑眸缓缓漫开笑意,侧身让他们进屋:“你们怎么这么早来。”
徐福福站在玄关处,怔了一下:“要换鞋吗?”
“不用。”何不言说。
徐苑跟在徐福福身后,何玲看到他们,忙端来温热的茶水,亲切地问:“这么早,你们吃早饭了吗?”
徐福福坐在沙发上,抿了口茶水,笑道:“吃了。”
简单聊了几句,便开始搬家。
徐福福环视了圈客厅,叉着腰说:“苑苑你先去帮不言搬行李吧,这儿我先处理。”
徐苑点头,扭头问何不言:“你房间在哪?”
何不言带徐苑去他的房间,门一关,何不言开口说话,嗓音明显带着笑,“东西有点儿多,麻烦徐教练了。”
徐苑侧目打量他的书桌,漫不经心地回:“在家里还是叫徐哥哥吧。”
第11章
热汗直流地搬家和整理房间,终于在下午收拾妥当。
徐苑累得气都不想喘了,嫌麻烦。
他上半身躺在床上,两只腿支在地面,盯着床板放空。
徐福福给他换了张床。
上下铺,他睡下铺,何不言睡上铺,能省很多空间。
徐苑低叹一声,默默地闭上眼睛。
他以后再也不能一睁眼就是天花板了。
何不言去卫生间洗好手回来。
他对这个“新家”还不太熟悉,但幸好屋子小,随便转一圈知道厨房和卫生间的位置就差不多了。
何玲在忙晚饭,徐福福帮忙打下手。
何不言打开房间门,一眼就看见徐苑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他忍不住想笑,浓黑沉郁的眼眸漾开星星点点的柔和,连带着语气也不易察觉地轻松几分:“很累吗?”
徐苑眼珠子都懒得转动,说话也懒洋洋的,“累得眼珠子都疼。”
何不言眉心微蹙,显然相信了他的话,走近想看他的眼睛:“怎么会眼睛疼?”
“哎,你别看了。”徐苑别开头,从床上坐起来,“我眼睛没疼,这不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么。”
何不言一怔:“夸张……的修辞手法?”
徐苑似笑非笑地睨他:“你写作文不用修辞手法?”
何不言彻底无言以对了。
有人在,徐苑也不好意思继续躺着,就坐在床头,指了靠墙的书桌:“那张书桌是你的,以后课后做作业讨论题目也方便许多,不用在微信上聊。”
房间里有两张书桌,徐苑坐对着窗的位置,何不言的书桌对着另一面墙,不会干扰到彼此。
何不言找了张椅子坐下,就靠在徐苑书桌旁,说:“我加你微信不是为了讨论题目。”
从何不言和他成为微信好友以来,唯一的聊天就是上次。
徐苑半阖着眼,累了就困了,他有些想睡觉休息一下,心思不在话上,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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