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门口不远处,青山山脚,湛蓝天空下,幽绿草地上,铁手在教常锋武艺。
常锋一招一式,练得很认真。
铁手负手,微笑看他。
远处的长河,有数艘大船缓缓驶过,白色的船帆迎风飘扬,渐渐逝去。
铁手望着大船,心中沉吟。
正在这时,常锋将一套入门武功练罢,立正,回过头,冲着铁手一笑,旋即跑到铁手身边,抬头眼巴巴看着铁手。
相处这几日,即使有时不再用手语,铁手也能看得懂常锋眼中的意思。于是拍拍常锋脑袋,铁手如常锋的意,开始称赞:“练得不错,才学两天能练到你这个样子很不容易了。”说完思索了一会儿,忽问起了一个问题,“你最想学什么?刀枪剑戟?掌法腿功?”
常锋本来在笑,听见末句却迷茫了起来:“师父你最擅长的不是掌法吗?”所以那我不学掌法还学什么?
铁手先点头,随后摇头:“我最擅长的是掌法,可你不一定就要跟着我学掌法。我们自在门,讲究的就是自在无拘,练武也是一样,学自己最喜欢的,然后有自己创造,才是最好。像你四位师兄,虽都是你大师伯的弟子,可你何师兄学的便是你四师叔的剑法,你叶师兄则跟着你三师叔学腿法;还有你陈师兄他的掌法是我在教,只可惜我教得不好,只教了他一些皮毛,幸得阿三他本就聪慧。”揉揉常锋脑袋,“不管你想学什么,等回家见到了师伯师叔以后,你都可以跟他们请教请教。论武功本事,他们都要比你师父我厉害得多。”
言下之意:反正你师伯师叔多得是,你想跟谁学,学什么,任尔选择。
常锋听傻了眼。
常锋对江湖也算了解,听过不少武林门派的故事,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每个门派中又有许多小小的派系之分,各自把自己的武艺绝学藏得严严实实的,什么师侄便是家贼,更不能给对方看的。像师父与师伯师叔这样互相教徒弟的,大概是江湖头一家罢?更何况,常锋在拜师之初便听铁手讲了,在自在门里,师父若传授了徒弟一门武艺,那么那门武艺做师父的便终生不能再用,不然遂会身受反噬。若师伯师叔传授给了师侄武艺,应该亦是同样?
铁手看常锋怔怔的模样倒是有趣得紧,随即追问:“想学什么,还没想好吗?”
常锋手语:“我想学刀,可以吗?”
铁手询问:“刀?为什么?”
常锋的理由直接:“就是很喜欢啊。”
铁手答应得同样爽快:“好,既然喜欢就学!我和你师伯师叔们都没有擅用刀的,不过一些基本简单的刀法倒可以教你,其他的要靠你自己琢磨进步。另外,你白师兄也用刀,等以后你们认识了可以互相切磋切磋,他也不用再愁没人与他拆招了。”
师徒两人正在交谈,倏然,一旁的青山食肆走出一人来。
铁手当即察觉,回身一笑,打了招呼,而后问道:“今天客人不少,不用照顾生意吗?”
掌柜笑道:“我更愿意来陪陪二爷和常小哥。”随即压低声,“二爷你要我们查聂直梧和裴微的行踪,有消息了。”
铁手道:“哦?有劳了,你们辛苦。他们如今在哪儿?”
掌柜瞧了瞧四周,没一个人,遂立刻将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了铁手,继而道:“二爷,我早看那两人不顺眼了,需要我们帮忙动手吗?”
铁手摇摇首,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来解决就成。只是麻烦你们再帮我寄一封信与我四师弟。”
掌柜立马应下。
铁手淡淡一笑,目光随即遥望于远处白茫茫一片的长河,沉思片刻,蓦地话锋一转,道:“今日来往的船只倒是不少。”
掌柜回话道:“好像是去琳琅阁的,估计琳琅阁又有一笔大生意了罢。”
铁手点点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与对方聊起了闲话。
不久后,掌柜再次回到食肆招呼他的客人。
铁手带着常锋坐在了绿茵地上休息,将自己刚才与那掌柜的对话全部用手势告诉常锋。自从收了常锋为徒,铁手不论与别人说了什么话,在事后都要一一用手语比给常锋看。对话中有许多江湖经验,对常锋很重要。
常锋看罢果然有了疑问:“琳琅阁是什么地方?”
铁手解释:“一个交易金银珠宝的地方,也是江湖上最大的交易珠宝的所在。当初你四师叔选择把据点建在这里,也是冲着这里去珠光宝气阁的必经之路,常年人来人往,利于打探消息。”
常锋颌首表示了解,然后神情里有些了期待地问:“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四师叔和小绿了?”
铁手闻言笑了起来,朝着常锋点点头,随而遥望远方,低声自语道:“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平原万里,夕阳无限,夜幕即将垂下,微风轻送草叶香。
辽阔的草地上停着两匹马,皆是气喘吁吁,看模样似乎再也跑不动;而马上坐着一对男女,同样满身汗,但眼神里写着急切,女子还在不停地催马前行。
男子看不过去,忽按住女子的右手,道:“休息一会儿。”
裴微扭过头,泪水酝在眼角,半晌才道:“宝儿找不到,要让我怎么休息?”停顿了良久,她的双手握紧马缰,“直梧,你说当初我们是不是就不该冤枉了铁手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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