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白大喜。忙叫人进来。
沈家沈太傅辞世已一年有半,沈琪轩、沈琪轲, 和沈佑棠一直丁忧在家。而今朝中事多,京官中明面上是辅助皇帝和睿王, 暗地里有多少真心, 还真值得考量。是以周牧白请旨夺情, 将沈家父子兄弟一并请了回来。
“沈岚的伤势可好些了?”周牧白一手扶起跪地行大礼的沈佑棠,一边问。
沈佑棠表情有些古怪, 似笑非笑的道:“在我们这房是好了。在二叔那房, 还未曾得好。”
“此话怎讲?”周牧白撩袍坐到金丝楠木的环椅上。
小果子公公端了个漆盘,沏了两盏雪顶含翠,恭恭敬敬的搁到睿王和副典军手边, 又低着头出去了。
沈佑棠掀开茶盏细细一嗅,眉目间露出舒展的神色, 抿了一口, 方笑道:“岚弟的伤口本就避开了要害, 养了近两个月,已好了十之七八。只是他与二叔二婶说,他是心伤,非得迎娶了新媳妇才能好。这新媳妇还不能是旁人,非得是彭家的千金, 彭蕴是也。”
周牧白抚掌大笑:“岚哥儿这出戏唱的,可真有他的。那二叔二婶应下了吗?”
“虽还未应,怕也快了。”沈佑棠擎着茶盏道:“岩弟一直帮腔,你也知道,他在二叔二婶眼里,是失而复得的,看他伤了脸,都心疼得什么似的,但凡能应的,都应着他了。”
周牧白听着叹了口气。
回想当其时,皇帝寝宫中乱成一片,沈岩再次舍身救了她,过得两日事情忙过了些,沈岩来负荆请罪。周牧白亲自取匕首割断他身上绳索,扶他起身道:“若没有你,孤王多年前便已葬身刀剑之下,何况前日火海中,你又救了孤王一命。”遂在lùn_gōng行赏时,将他编回睿王府卫,领朝廷俸禄,但暂时只能官居五品,还在沈岚之下。
沈佑棠见睿王默默不语,知她心中觉着亏欠,但沈家子侄,效命于君恩,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
“殿下。”沈佑棠道:“前些时日,微臣到沈岚房中探他,恰遇着沈岩也在,沈岚嘴馋,闹着要喝竹叶青,被沈岩拦着了,只说等好了再陪他喝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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