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牧笛看着她冷淡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我还有事,失陪了。”白墨说着就往门外走。
牧笛一下拽着他手臂道:“你怎的这般没良心!”
白墨猛的回头道:“我为什么要帮她?”
牧笛呆了一呆,白墨冷冷一笑:“你要我帮她,也不论其中有多难多艰险,只因你心中有她,要偏帮她,可是我悦你,你竟半分都不知么。”说罢也不等牧笛回答,一手掀开帘幕,走进茫茫大雪中。
午后时分,周牧白与沈佑棠带着五亲卫回营,不知是不是沐了雨雪,到晚些时候,牧白竟低低的发起烧来。
来寻她议事的卫瑾鹏当先发觉不对,让人请了裴太医来,裴冬成拎着药箱进到大营,沈家几个哥儿都到了。裴冬成道:“问诊不宜人多,诸位大人请先移步帐外稍候罢。”
周牧白挨在榻上,微眯着眼,略有些乏力。
裴冬成诊了脉,皱着眉说寒气侵体,开个方子疏散疏散便好。“只是……”他看了看她脸上的伤,斟酌道:“殿下这伤……”
“太医已然尽力了,我明白。”周牧白谦和的笑了笑。
裴冬成看着只觉得心伤,她是睿亲王,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容貌于一个年轻女子而言有多重要,他懂。
周牧白却仍是浅淡的道:“太医不必为此再过费神,反是隆冬天冷,我见许多士兵手上都长了冻包,红肿异常,兵吏多受其苦,还要烦请裴大人想想法子,以解众人。”
裴冬成看着眼前仿佛已放开心事的睿亲王,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在裴家院子那个声音清朗的瘦弱孩童,那时她说,她只愿这世间再没有如她父母般冻饿致死之人,也愿这世间再没有如那对老夫妇般需要卖棺材板儿为儿子治病之人。
这么多年过去,世事与境遇的翻覆变迁,都从未改变过她的心愿,她依旧是当年,那个昂然立志的少年。
裴冬成深深一拜,由衷道:“微臣,领命。”
军中无沙漏,晚膳后,周牧笛瞧了瞧天边星斗,走出营帐。她的帐篷与周牧白的大帐离得极近,绕过几个巡守的士兵,便到了帐前,守在门前的护卫却道睿亲王不在帐里。
周牧笛有些纳闷,不是说病了么?怎的不在营中休息?护卫摇摇头,牧笛转身去了中营。
卫瑾鹏、沈佑棠,与几个幕僚都在,只不见周牧白,牧笛拧着眉问沈佑棠,沈佑棠看看她,叹了口气道,睿亲王往校场去了。
“她发着烧你们还让她去校场???!!!”小公主大怒!
沈佑棠不敢惹她,只得喊冤道:“哪是我们让她去,实在是……”
“是什么?她……她心里又……”
“不是心里。”沈佑棠一般拧了拧眉,无奈道:“想是那伤口实在难受得厉害,殿下辗转难安。裴太医又说绝不能挠的,沈岩沈岚只好陪她去练武场,斗一斗,兴许能熬过去。”
周牧笛听得瞪圆了眼,咬牙指着沈佑棠,“你”了半天,一跺脚,又跑了出去。
练武场的门虚掩着,周牧笛推开了,里边并没有打斗,沈岩与沈岚都站在一旁,周牧白独自面对着两个木人桩,发泄一般劈打搏击。
周牧笛在一旁看了许久,周牧白沉着眉,目无旁视,立掌为刀,横削竖劈,一直到力竭,她跌坐在地上,身体后仰躺在场中,举起手臂覆在自己额头,汗水沿着发迹滴落下来,牧笛走得近,看到她紧紧咬着的唇,半张洁白完好的侧脸,依然温润如玉。
“小白哥哥。”她半跪在她身旁,伸出手,抚上她微颤的手腕,一直到手心。牧白收紧的手掌,抓着周牧笛的手,唇上溢出一点淡淡的血丝,周牧笛知道,她在努力抵挡,那道伤口带来的痛楚和难受。
夜色渐浓,沈岩与沈岚搀扶着周牧白回了大帐,周牧笛在寒风萧瑟中站了一会,绕过一片营帐,去到一顶略微与众人隔开的帐篷前。
“白墨。”她在帐外唤道。
帐篷里燃着灯,不一会,白墨走了出来,在雪后晴朗的月光下看着她。
周牧笛抬起头,望着他道:“若你能治好小白哥哥的伤,我便许你一事。但凡我能做到,什么事,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逐渐多了起来,好开心。谢谢各位小伙伴,与小白一起成长,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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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各位小主破费,谢谢你们。
第54章 家传之术
三十四日, 月色有些昏沉, 星光都隐没在云端。
周牧白端坐于大帐桌案之后, 执笔写了几行字。裴冬成拎着药箱, 守在灯下,时不时抬眼看一看周牧白, 确切的说,是看她脸上的伤。周牧笛与沈佑棠等几人都候在大帐一侧, 如临大敌。
辰时将近, 周牧白紧拽着拳头, 双眉都蹙了起来。旧伤新痕,如约而至。
自从那日在月下许诺之后, 周牧笛就没再见着白墨, 偶尔她去寻他,总是不见人影。庾少卿也说他很忙的样子,但深冬无战事, 战马的各项事儿也都处理好了,便随他去吧。
城门之外, 黄沙无尽, 一人一马孤单的行走在无路可寻的丘陵中, 仿佛已跋涉了许久。砂砾之下有些不起眼的坑洼,牵马的人放开马缰,半跪在沙石上,低下头去仔细看了看,随即露出失望的神色, 他站起身,看了看天色,牵马往前,寻找下一个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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