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赤翼军的营地里遍传睿亲王欲分兵往救睿王妃,有人说她冲冠一怒,也有人说她x_i,ng情中人,但更多的,是暗地里的纷纷议论。
周牧翼绷着脸站在太子的寝房里,周牧白坐在桌前,擎着一盏茶。
“营里,只怕出了j,i,an细。”周牧白淡道。
周牧翼一愣,周牧宸已反应过来,“你怀疑此番谣言,是有人蓄意为之?!”
牧白点点头,郑重道:“欲乱我军心。”
“我让卫将军即刻去查。”周牧宸“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取过佩剑走了出去。
周牧白揉了揉眉心,牧翼望着她,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倒是牧白开口道:“宝王妃可还好?”
牧翼踟蹰了一下方道:“路上辛苦,又受了惊吓,只怕动了胎气。已请了郎中问脉,开了几服药。”
牧白冲他笑了笑:“明r,i你回去陪陪她吧。”才说着,那笑容渐渐又凝了下来,她凛然道:“只怕不久,我们便要与敏亲王决一雄雌了!”
次日军务的议谈后,周牧翼带着几个王府亲卫回城,沈岩与沈岚早在马厩外等着了,见他过来,拱手问道可否面见宝王妃,欲向她请教与睿王妃在途中的几个事儿。
牧翼自然应允,领着他们一道回了城中。
江雪燃已从客栈搬到了梨香小苑,偶然听下人们说起太子与周若初的过往,她轻轻一叹,不胜唏嘘。
周牧翼回到寝房,先摸了摸雪燃隆起的腹部,问孩儿乖不乖,雪燃咯咯笑着,倚进他怀里,转而又正色道,睿王妃的下落有眉目了。牧翼拍手道:“沈家两个哥儿来了,正在前堂相候,夫人可要一见?”
江雪燃嗔他一眼,“我这时候怎好见外人,更何况男子。你将他俩请到外间说话便是。”
周牧翼道声好,转身出去引着两人进来。
隔着六扇落地屏风,沈岩沈岚与宝王妃见了礼,听说她已寻到沈纤荨的下落,忙问究竟。
江雪燃轻轻一笑,“当日敏亲王能派人盯梢我们,难道我就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我安排了两个善于追寻踪迹的家丁远远的跟着他们,从琼州到崇海郡,直走了十余日。跟得太远,进了城倒寻不见他们的去处了。幸而前几日敏亲王也回了城,他们跟哨着敏亲王,才寻到了那座偏僻的宅子。”
沈岩与沈岚对望一眼,谦卑道:“臣等愿往相救,求王妃告知下落。”
江雪燃不答先问:“听说你们是沈姐姐的堂兄?”
“是。”
江雪燃摇着扇子想了片刻,又问:“你们欲如何救?”
“这……”沈岩迟疑了一会,沈岚咬牙道:“杀进去!”
站在一旁的周牧翼立即附和:“我与你同去!”
江雪燃抚额,“只怕还没把人救出来你们就先被困在大军之中了。你们就不能想个智取的法子?”
隔着一道屏风,周牧翼和沈岚都眨了眨眼睛。沈岩终是沉稳些,此刻已大约明白江雪燃的用意,他拱手道:“想必宝王妃已有妙计,臣下愿闻其详。”
江雪燃红唇微翘,薄薄一笑:“这法子,也谈不上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
崇海郡一角的僻静宅院中,厨房里的下人看看天色走到侧门,对把守在门前的侍卫哈腰,侍卫与他们也惯熟了,知道这时辰会有菜贩送来一日所需的食材,点点头偏开长矛。红色的木门开启,两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挑着菜担子走进来,一路进到厨房,接他们的厨子付了银子,两个汉子又挑着空担子走了。
路过院中水井时,其中一个汉子脚崴了下,在井口上扶了扶,走在前边的人笑骂两句,也无人注意的。
骄阳渐渐升到中天,饮过水用过饭的人们恍惚间都有些乏力,起初只当是午后犯困,当最后一班用饭的侍卫看到有人竟然昏睡在地时,才惊觉不妥,只是已然太迟,摇晃几下,相继迷迷糊糊的跌落在地。
门外几个陌生面孔的人悄无声息的潜进宅院,彼此点点头,一间间屋子搜寻了过去。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从崇海郡的城门驶出,守门的查得严,见车子里坐着两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寻常小户打扮,说是姐妹俩结伴回乡下探望生病的老父亲。守卫将马车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挥手放她们出去了。
马车不紧不慢的转出山道,小跑过村舍,会合了早先出城的几个人,将那两个妇人扶下车子,付了足够的银两,遣她们离开。
沈岩将车底板启开些,让依然熟睡在底板下的沈纤荨和思源得以透透气,才跳上马车,一行人加快了速度,往午阳郡跑去。
又一日过去,将近城门时,沈岩忽道:“我们这般私自跑出来,还不知睿亲王要怎么罚我们。”
沈岚骑在马上愣了愣,哭丧着脸道:“不会吧?我们给她寻回了睿王妃啊。”
沈岩摇摇头,没答话。
沈岚转转眼珠子,贼兮兮的道:“要不,我们给睿王妃打个商量,帮我们吹吹枕边风?”
沈岩瞥他一眼,看他嘿嘿一笑,落后两步,凑到马车的窗边去了。
周牧白从衙署议事堂出来,先问沈佑棠探子们可寻到纤荨的下落,沈佑棠抿着唇愁眉不展。周牧白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低喝道:“再查!”佑棠点点头,牧白寒着脸径往寝房去了。
行到庭院,却见沈岩站在她的寝房前,沈岚鬼鬼祟祟的将她的房门掩上。一转身,看见周牧白冷冷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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