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听殿下说翩翩的脸蛋被挠伤了,我想着女孩儿家,脸蛋儿是极要紧的,便带了些膏药来。膏药是前阵子裴小太医配的,不会辛辣,每日里只需挑出半片指盖儿大小,早晚给翩翩涂抹,过几日定然没有痕迹了。”纤荨说着将瓷瓶放到桌上,见彭蕴要说话,她先将话头堵了:“可不许跟我客气。”
彭蕴便是一笑,“好,我收着了。不跟你客气,可总要谢谢你。”
纤荨也笑,“谢什么呢。又不是给你的,是给翩翩的。”
不一刻小丫头沏了热茶进来,彭老先生和彭老夫人也遣了丫头来问安,说是该当过来给王妃请安的,只是想着王妃与彭蕴是手帕交,必是有些梯己话要说,他们就不过来相扰了。
纤荨点头道,这样很好。
这边厢思源从r-u娘手里接过了翩翩,抱在怀里嘀嘀咕咕的逗她说话。书瑶与她一同站在花窗边,庭院里的日光簇成一道道光束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还有些痒。
翩翩拍着手笑,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咿咿呀呀喊:“叔叔!岚叔叔!”
彭蕴眼中一亮,立即起身往门外张望,院子不大,一眼望到照壁,自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偏你作怪。”她笑嗔女儿,回头看到睿王妃正笑妍妍的看着自己,脸上便有些讪讪的,“这孩子说话慢些,我从没听她这般口齿清楚的喊过叔叔,竟吓了一跳。”
沈纤荨也不闹她,只抿了一口茶,随意说道:“我看岚哥儿很喜欢翩翩,只是这段时日恐怕没法子来找她玩儿了。”
彭蕴执壶给王妃续了茶,状似随意的问道:“殿下又派他出门去了?”
“你还不知道么?”纤荨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望向彭蕴,“他在学社不知何故与人殴斗,被人状告到殿下这里,殿下罚了他闭门思过,有好两日了。”说着无奈的一叹:“他家里也没个人,就有一两个着三不着两的小厮,也不知会不会饿着。”
彭蕴越听越皱眉,心里想着事情,口里顺了睿王妃的话道:“应当不会吧。有个婆子专程给他做饭洗衣,四五十岁了,心慈是很好的。”
纤荨挑眉斜乜她一眼,笑道:“你倒知道得清楚。”
彭蕴反应过来,涨红了脸,看到几个丫头都远远站着,也不去反驳什么。她与沈纤荨算得自小相识了,彼此的x_i,ng子都熟悉,至此她只微微一叹,掩过了话去。
纤荨知她诸多顾虑,便拍拍她手背,再坐一会,告辞回去了。
这日不必往学社,彭老先生叫丫头拿了把敞椅,坐在花树下看一卷书,往常彭蕴多半会陪在身边,与父亲一道谈论些心得见解。可这会儿老先生的书都翻过七八页了,彭蕴还捧着手里的书册发呆。
彭老先生看在眼里,多少知道些究竟。
他咳了一声,彭蕴醒过神来,忙拿着小茶壶给爹爹续茶,揭开茶盅,却见那茶盏里满满当当,想起自己不一刻前刚刚续过的,立时红了脸,悄悄看她父亲一眼,慢慢坐回椅子上。
彭老先生招招手,吩咐身边的小丫头到书房里拿来两卷书,交给彭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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