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很有自觉,但谢以名还在震惊此人的y-in魂不散,迟迟没伸手,方启便弯腰把袋子放到他脚下,笑得有些无奈。
“站住。”谢以名侧身让开进屋的路,微微扬起下巴命令道,“先进来。”
谢以名也是刚到家门,衣服手表和腰带都还很得体,看方启混得这么惨,不炫耀一下自己活得有多光鲜亮丽就太可惜了。
既然躲不过,他心中已有一计。
但谢以名一转身就后悔了,眼前这个屋子说是抢劫现场都不为过,几乎没有一块干净地方,上次出差的箱子还倒在沙发边,半开的箱口里落出来一只裤腿……
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方启跨入附属领域,一如当年。
方启的神情倒是没有半点变化,轻松应了一声,拎起地上的袋子跟进去,不忘贴心地关上门。
鞋柜上散落着两双白袜和一只黑袜,谢以名斜过身子挡住,把它们全刮到地上去。趁方启转身迅速把黑框大镜换回金丝小方镜。
谢以名率先踢开一路阻碍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下巴指指对面示意方启坐下,一副要谈生意的做派。
方启一时猜不透他的意图,把他沙发上的衣服垒到一边,乖乖坐下,沙发上有东西硌到他,方启往旁边挪一挪发现,刚刚坐的地方有一团硬掉的米粒团。
“……”面对方启含有调侃意味的眼神,谢以名告诉自己稳住,他心里有另一个算盘。
“那些无关紧要,你就是‘阳光生活’?”
方启对这个系统随机生成的名字还不熟悉,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谢以名忍住吐槽这个中年网名的yù_wàng,嘴角挂上讥讽的笑,“一般叫这个的日子过得都不怎么阳光,看你又送外卖又当司机,怎么?缺钱?”
“也不算,”方启将吃的放到茶几上,解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香味顿时溢满房间,“我刚来这个城市不久,现在这样打打零工不算太辛苦,还自由自在些。”
他说这话时很自然,看得不来不是在糊弄人,相比于闲云野鹤更像是厌倦了,语气中似乎还带着点淡淡的悲伤。
方启说完后茶几上已经摆好两素两荤,炒香肠那种野蛮又有地气的香勾动j-i,ng英原始的味蕾,他忍住不去看那些菜,蜷起食指抬了抬眼睛,掷地有声道,“不约炮,我包养你。”
方启正在掰筷子的手顿了顿,而后竟是笑出了声,他把筷子放到谢以名那份饭盒上,回答得也很冷静。
“你要是想有个固定约炮对象,我愿意陪你,包养就用不着了。”
“必须用得着,”谢以名明白方启有补偿自己的意思,“你不是想我原谅你么,那让我包养。”
方启没想到二十一世纪还有让人以身还债的,困惑又好笑地谢以名挑了个眉,谢以名逼视着他,低下声音,“至于包养的费用,我睡你一次给一块钱——让你更清楚自己就是个廉价货。”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方启了然地笑了,他没有回答,夹两筷子菜低头刨了一大口饭,吃得很香,看得谢以名饥肠辘辘。
“你他妈愿意就说,不愿意就滚。”
“愿意。”方启咽下嘴里的饭,敲敲谢以名的饭盒,“快吃,赚完你这一块钱今晚我还有夜班。”
他答应得太轻松,就像打发小狗一样。谢以名听着很不痛快,也没能看到想象中这个混蛋受到屈辱后的神情。
谢以名一脸高傲地捧起饭盒,“你想什么呢?我说了是包养,那就是包下你这个人,平时没我的同意你就待在这个屋里,哪儿也别去。”
方启咬着筷头看向他,眉头渐锁。
谢以名瞧着高兴,“不乐意了?那就快滚,最好滚出这个城市,再也别让我看到你,也别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屁话。”
他一本正经地压抑着欢喜的样子让方启移不开眼,太久违了。方启望着眉眼中也带上笑意,“乐意,那就麻烦你包养我了。”
“你……”谢以名发现这样的方启自己反而应付不来,他的乖顺超乎谢以名的意料,让他没得到半点成就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被时光磨平了棱角?磨得也太过了,感觉已经不是一个品种了。
方启见他“你”半天没下文,又敲了敲他的饭盒,“先吃,冷了伤胃。”
谢以名回过神来,冷冷瞥他一眼,一筷子夹起一摞r_ou_到自己碗里。
“金主什么时候吃都用不着你管。”他嘴上仍是端得很威风,快速进入角色。
方启听得好笑,也知道他死要面子的毛病,很捧场地应了声,“是。”说完低头专心吃饭。谢以名平日也是像他这样大嚼大咽,但今天要表现自己活得j-i,ng致,用的是一小口一小口上等人的吃法,吃两口不忘讽刺对面的人像个饥荒区灾民。
方启吃完满足地舒一口气,谢以名踢他小脚,“东边最里面的房间是我卧室,自己进去洗干净等我。”
这一脚踢得不算轻,但方启一点脾气都没有,低眉顺眼的起身,脸上仍是温暖的笑意,看起来是个十分称职的小白脸。他走到卧室门前突然想到个重要问题,拐回去就看到嘴巴塞得鼓囊囊还伸筷子夹香肠的上等人谢以名。
“……”
方启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很平常地问他,“我洗完澡穿什么?”
谢以名别过头,在尴尬中把嘴里的一大口饭嚼碎入肚,开口依旧高冷,“都要上床了还穿什么衣服?”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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