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澜穿上衣衫随手一系,洛笙含着嘴里的米粥抬头看他,清秀干净的眉眼间夹着些许疑惑和怯懦,男人下意识的偏过头去起身离开,洛笙没等开口就被郭燃又塞了一口松软的米糕,丐帮黑龙腾绕的上身遮去了李君澜的身影,洛笙藏在袖中的细瘦指尖微微一颤,他停顿片刻继而很快又低下头乖乖的吃着早饭。
洛笙有自己惦记的东西,李君澜比郭燃寡言,比沈辞安心思重,郭燃和他再怎样都不会相顾无话,沈辞安年岁小心思相对简单一些,这次的事情洛笙不怕他们两个后怕或是愧疚,他只怕李君澜会思虑过重存下缔结。
事实如他所想,沈辞安回到暖阁里陪他,道子没有阵营事物缠身,心结解开之后整日整日的陪在他床边,郭燃撵都撵不走,李君澜便来得愈发少了,洛笙藏着自己的思虑却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明,他j-i,ng力不济时常想着等李君澜来了好好同他相处,却总是因为嗜睡而昏昏沉沉的。
李君澜去了一趟山外的城镇,繁华富饶的地方有不少稀罕玩意,他骑马冒着雪去,半天的功夫拎着大包小卷回来,洛笙倚在沈辞安怀里睡得正熟,太过虚弱的身子纵使是睡得再安稳也难掩病气,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盛了糕点的木盒,洛笙睡眼惺忪的睁眼,许是他身上沾了外头的凉风,洛笙只是下意识往沈辞安怀里挪了一下,李君澜兀自脊背一僵立刻放下木盒离开了床边。
正月里的佳节皆因为洛笙的伤而耽搁了,李君澜带回了置办好的新衣,也拿回了名医配好的药膏,他和郭燃商议过暂时不给洛笙走针,金针刺入皮r_ou_灌以内力刺激经脉的疼痛洛笙承受不住,只能先从相对温和的外敷药试起。
沈辞安在洛笙的事情上没什么脑子,他的理智会在面对洛笙的时候尽数被感情的因素冲散干净,夜里洛笙再换药的时候郭燃将沈辞安锁在了门外,省得他跟着添乱,李君澜剪开纱布清理创口,趋于愈合的窟窿没有先前那么惨烈,但依然好不到哪去。
内里的创面开始愈合,只有伤口最外围生了细嫩的r_ou_芽,仍旧是烧红的刀尖将r_ou_芽剜掉,洛笙裸着上身,瘦削的脊背从发抖到痉挛,单薄的脊骨像是下一秒就会从中断裂,他这回没有哭叫的太惨,只有生理的泪水流出眼眶弄s-hi面颊。
洛笙被郭燃扶着腰胯坐直面对着李君澜,r_ou_芽剔除淌出猩红的血迹,止血的药粉在药棉啊塞进去之后才能敷到流血的地方,他清醒过后就不敢再那么哭叫求饶,他怕他们听着心慌,疼痛是无法消减的,洛笙顾不上太多,药棉送进伤口的时候他只能垮下肩膀咬住了李君澜的肩头,久违的气息代替了郭燃的双臂,在他身后的郭燃并未多说只是凑过来吻上他的后颈哄他放松,李君澜手上动作不变,待纱布缠紧打结之后才迟疑着环了他的腰身。
药膏涂在手肘和腕上,半个时辰过后再用煮开捣烂的药渣敷在这两个部位,洛笙困得睁不开眼,沈辞安怕药渣粗糙扎到他就差点把这一小包千金难买的东西捣成浆糊,洛笙昏昏沉沉的唤了一声模糊的君澜,说不清是要李君澜留下陪他还是有话要说,他实在是耗不住了,郭燃拢起他额前的碎发没来由的叹了口气,洛笙迷迷糊糊的蹭上他的手背,指尖从被子里伸出去虚虚的攥住了李君澜的衣摆。
李君澜倚在床边打算守着洛笙过一夜,郭燃一直没得空,洛笙既然主动要了李君澜来陪,他倒也放心,沈辞安原本不想走,郭燃不同他废话,直接拎着他道袍的领子扯他出屋,道子带着新伤旧伤回来,若不想日后被洛笙念叨,也需得用上几个晚上安生调息。
药起效的很快,子夜前后洛笙疼得额上沁出些汗珠,与伤口的疼痛不一样,彻骨的疼痛剧烈明显但好歹算是可以承受,洛笙浑浑噩噩的疼醒,渗入皮r_ou_的药物像是在强行舒展开萎缩断裂的经络,绞痛混着酸楚沿着脉络的走向尽数侵蚀,指骨和关节里如同钢针扎入,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带出一连串的锥痛。
李君澜靠着床柱似乎是睡着了,洛笙眼前光怪陆离,他只能借着火盆微光看清李君澜的身形,男人好像又是嫌热所以只是草草披着xiè_yī领口大开,交叠的两只胳膊抱臂在胸前,散下的长发没有发箍的拘束所以显得很是蓬松。
洛笙被汗沁疼了眼睛,他本该选择去咬住被角忍着,这些时日无论是谁都没有足够的休息,照他原本的x_i,ng子理应是让李君澜继续睡,他弄醒了李君澜也不见得就不疼,洛笙皱起涩痛的眉眼踌躇了片刻,他自生死之间徘徊一遭,若说想明白什么东西也就是愈发珍惜眼下的一切,他把心稀里糊涂的给出去了,或许对每个人付诸的感情不尽相同,但他确确实实的是荒诞又离谱的同时惦念着这三个人。
他用膝盖去蹭了蹭李君澜的大腿,常年警觉的男人随即惊醒,洛笙听见他半惊半懵的一声短呼,看他因为熟睡惊醒所以险些从床边跌下去,素来严谨稳重的将领鲜少有这种时候,洛笙忍不住分出两分闲心去闷笑,疼痛骤然使得他呛了自己一下,咳起的瞬间牵扯胸口和肩膀,洛笙自作自受的疼变了音,连同眼泪都一并狼狈的掉了出来。
他哑声含糊不清的要李君澜来抱他,洛笙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这药弄得疼傻了,他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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