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想又觉气愤,若不是因为最近祸事连连,他又怎会如惊弓之鸟?
在医院总是有事做,丁穆炎先看了会病例,又去病房和重症监护室转了一圈,有了点困意,便打算先睡一觉。回到办公室,他看见萧进站在门口。
看到萧进,丁穆炎是有些惊讶的,倒不是惊讶他会出现,以他现在缠人的劲做出任何事都不奇怪,惊讶的是他居然没进门,而是靠在走廊上。过去每次他找上门,几乎都是自说自话坐在办公室里,乖乖地等在门口还是头一回。
丁穆炎视而不见,径自进了办公室。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萧进跟了进来。
丁穆炎打开电脑:“萧进,你这样很没意思。”
“我担心你的安全,你总不能因为不想看到我连命都不要了吧,你不是最怕死的吗?”多日不见,萧进消瘦了一些,眉骨略微凸显,使得眼睛更为幽深,脸颊的轮廓更为凌厉。
丁穆炎视线从屏幕后面斜出来,眉峰上挑:“果然是你。”
“什么果然是我?你在说什么?”
丁穆炎仔细观察萧进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半点端倪。对峙片刻,他嗤笑一声:“别演了。”
萧进皱眉:“我演什么了?”
“以前你让人恐吓我再来帮我,让我以为你有多乐于助人,现在你让人跟踪我吓唬我,再假模假样保护我安全?同样的招数来两遍就不奏效了,萧进。”
“我没有让人跟踪你。”
“你演那么好不当演员可惜了,自己给自己投资部电影吧,影帝非你莫属。”
“我没有!我让人跟踪你干什么?”
“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萧进烦躁地调整了下坐姿:“我说了我没有!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丁穆炎的脸骤然一寒:“你没有?那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为什么我说被人跟踪你一点都不意外?”
萧进语塞,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认为自己应该能解释清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说不出来了吧?你干脆老老实实承认吧,别死撑了!”
“我……”萧进的辩解虚弱而苍白,“我没有……”
“再让我猜猜,你监听我手机了?”丁穆炎翻出手机胡乱看了一通,但看不出什么名堂。
“没有!我没有跟踪你!也没有监听你!我什么都没干!”
丁穆炎一个劲地摇头,说不清是在表达不相信他的话,还是在表示他不要再说了。
“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丁穆炎!”萧进恼了,“我跟踪你干什么?你每天医院家里两点一线又能跑到哪里去?我倒是想监听你,可我什么时候碰过你手机?你用你聪明的脑袋瓜想一想行不行?”
丁穆炎注视萧进,他们的信任已完全崩盘,他无法判断萧进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在演苦情戏,如说是真话,那他可能真的处于危险之中,如果是演戏,那他岂不是又要愚蠢地落入陷阱。
“你说得对,我是可以想一想分析分析。”丁穆炎霎时间感到万分疲倦,比工作了一天还累,“但是,你看看你周围,你看看医院来来往往的病人,每天有那么多人等着我治病,我没有心思也没有j-i,ng力去想别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敢相信你说的话,你很清楚是为什么。”
萧进的脸痛苦地扭曲了一下:“我其实早就来了。我想见你,先去了你家,看你没回来就来医院找你,正好听见你给彭致诚打电话,所以我都听到了。”
听上去似乎没有破绽,可丁穆炎还是不敢去信,或者说他不想再成为一个被欺骗的傻瓜。只要不给机会,就不会上当。
“我知道了。”丁穆炎淡淡道,视线回到电脑上。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说知道了。
萧进彻底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似乎是一道无解的难题,形成了一个死循环,无论这怎么做,都会回到原点。
“我送你回家,你今天没有必须留宿医院的要紧事,你身体健康,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你走吧,我还是想留在医院。”丁穆炎想:如果是他干的,那他就无法得逞,如果不是他干的,也不需要他献殷勤,反正住医院肯定安全。
萧进第一次见识到丁穆炎的固执,无论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或许他个x_i,ng本就如此,就像姜辰说的“这人难搞”,只是因为以前他们关系融洽,所以丁穆炎对他妥协良多,现在信任不在,他对自己的态度同一个陌生人没有两样。
“好!你不跟我走也没关系!”萧进挑起下巴,“我想办法帮你查查是谁在跟踪你,是什么目的。”
丁穆炎充耳不闻,既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他:如果是他干的,所谓追查不过是继续演早已写好的剧本,如果不是他干的,也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反正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从现在开始他要选择最安全的路。
许久没有等到回应,萧进很没面子。从小到大,他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不论在哪里旁人都唯他马首是瞻,从未有人敢这般无视他。
他敲了敲桌子:“丁穆炎,你最好能明白,你现在可能很危险。”
丁穆炎终于施舍般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我最大的危险就是你。”
“我是不会害你的,至于你身边的人,取决于你的态度。”萧进依然保持高压姿态,旁人的前途生死他漠不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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