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生爱在校服上乱涂乱画的习惯,大部分都改不了,还记得初中那会儿,行骋读的区里边儿另一所公立中学,校服背面画了老大个蝎子,还觉得特别酷,个儿高条顺,招摇过市的,头发一抹,校草啊。
宁玺问他画个螃蟹干嘛,告诉所有人你横行霸道吗?
行骋一脸不置信,有点儿怀疑自己御用画手的功底。
哥,这他妈是蝎子,天蝎你知道吗,你不就是天蝎座吗?
没几天,行骋他们学校的流言蜚语都传到宁玺耳朵里来了,估计他们学校暗恋行骋的女生们,是个天蝎座的,都得兴奋好几天。
这位校草背着一个爱的图腾,横行霸道了好几天,越看越觉得背上像画了只螃蟹,于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又买了件新校服,胆子大,直接在后边儿写了个“11.12”。
以至于,后来行骋初三学了吉他,天天抱着在楼上弹棉花,张嘴就来:“你是一九九七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小区门口的二路汽车……”
宁玺在下边儿看书,头都大了,也不想管楼上这位青羊区小刀郎,直接上去敲门儿。
行骋,滚出来。
在玉林路打架的事情过去了两三天,学校给在烧烤摊打架的几个男生集中做了一次思想工作,教育了几天,也去扫了几天的教务处。
这事儿行骋为首,学校意思一下给了个警告处分,程曦雨那几个女生的家长也又跑了几趟学校,这几经折腾,行骋那个警告处分也给抹了。
扫一周的教务处,行骋每天下午的训练时间也暂时占用了,一下课就拿着扫帚过去,后边儿跟了一溜校队的人,全拿着扫把和簸箕,说要帮忙。
行骋点了一下人头,这一下得有十二个人,放着训练不去,跟着他们哥几个来这儿扫地,这不明摆着找骂吗?
好不容易劝退了那几个女生,行骋拿着扫把转悠得跟金箍木奉似的,一边小声哼歌一边指挥着队员去倒垃圾,忙得一头汗,但也还乐在其中。
连着打扫了好些天,偶尔碰到一次他哥,行骋立刻站得笔直,扫把往身后一藏,跟站岗似的,一点头:“哥!”
宁玺站定了,本来今天也是绕道来看看弟弟的,手上还抱着书:“挺勤快。”
行骋没听出来宁玺这是在夸他还是损他,正准备说几句,就看到宁玺提了个袋子,在他面前颠了颠,淡淡道:“拿着。”
下意识般的,行骋低头一看袋子里,老大一个nike的标,放着一套全新的护膝,护踝,那护手臂的都跟袖子差不多了,堪称是全副武装。
这一套,少说也三四百吧?
行骋还有点懵,就听到宁玺认真地说:“不管是球场上还是打架,都别再伤着了。”
旁边儿站着喝饮料的一群校队小男生们炸了,眼馋着看那一袋子物件,没听说过打架还爆装备的啊?
宁玺一走,行骋也没客气,直接发朋友圈炫耀,拍了一张,配的文字也简单明了:宁玺送的。
校队群里也发了一遍,还戴上身拍了好几张买家秀,臭屁得很,惹得校队里边儿几个小男生在微信群里撕心裂肺地吼,玺哥我也要!!!
行骋拿着手机一个个地语音回复,没有,不可能,靠边儿,做梦!
你是他弟弟吗?
晚上一回家,行骋把这全身装备都试了一下,站在穿衣镜面前站了好一会儿,穿着球衣,满脑子都是他哥那句话。
可别再受伤了。
……
高二放得早,行骋今天想等宁玺,就还真抱着球跑c,ao场里坐着,屁股下全是草,还好最近成都旱冬,还没怎么下雨,干的。
他垫在身下,还觉得挺舒服,反正也没几本儿课本在里头,特别软。
成都的冬夜,天边儿泛着的灯火辉映出一片紫红,点点繁星缀在夜幕之上,若隐若现,似乎这夜里都没有那么冷了。
行骋躺在草地上,满眼星空,教学楼上边儿高三教室的灯都还亮着,旁边也躺着下来喝汽水儿的应与臣,两个男生就这么并肩躺着,身上盖着外套,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干杯。
应与臣挨了一刀之后回来就休息着没怎么往球场跑了,他成绩还挺好,家里也不给压力,在学校他哥也管不了,一听行骋说在c,ao场喝汽水都没拿,就把晚自习给逃了冲下来。
为此行骋还专门多买了一罐,单手开了,递给应与臣,后者一笑,特豪气地往空中一撞:“谢了兄弟!”
他哥哥那些事儿,行骋没好意思多问,关心了一下应与臣的伤口就作罢了,说以后放学晚的话让应与臣跟自己和宁玺一起走,要安全些。
应与臣说他哥专门派了人来接他,倒不是多大个事儿。
行骋又听应与臣讲起他的情况,在北京读书读得好好儿的为什么会跑成都来,他哥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怎么的……
“嗳,别说我了吧,丧气。聊聊你啊?”
说得汽水儿都喝了一大半,应与臣嘴里还留着股红石榴味儿,笑着问他:“行骋,你真不打算走体育生?你这身高够,成绩也勉强能走个艺体的……”
行骋也咽了一口,碳酸跳得他舌尖特别爽:“不了,我得先看看我哥走哪儿读。”
应与臣一拍大腿:“哎我靠……你俩太黏糊!不对,你太黏糊他。”
行骋笑了,拿着易拉罐跟应与臣碰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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