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遥远的西北,与文谨礼勾结的西宁卫,已经由猿卫将军率领安西卫团团包围,贼首全部伏诛,剩下兵卒缴械投降,这次风波过后,世上再无安西卫。
大臣们回列班中,面上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才学了狗的那些大臣被宿卫看管在奉天殿一角,此时羞愧难当,有人趁宿卫“没注意”,发狠撞了龙柱,保全了一点点体面。
文谨礼瘫坐在原地,对周围事务充耳不闻。
谢九渊代启元帝质问:“文谨礼!你为谋权篡位,散布谣言,污蔑陛下清誉,鼓动燕王造反,罪状罄竹难书!燕王忠心耿耿,早已向陛下告发你的狼子野心,没想到你还勾结倭人,引七国联军进犯大楚!若大楚此番不能御敌,你百死难赎其咎!到如今,你可知罪?”
“哈哈哈哈哈哈”,文谨礼癫狂而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九渊故意恶心他,叹道:“死到临头还不肯悔过,是不是欲加之罪,不是你巧舌如簧就能辩解,到时证据确凿,自有分晓。”
“你!”,文谨礼急怒攻心,竟咳出一口血来。
启元帝一挥手,命道:“将文谨礼押下去候审!此番兹事体大,江大人,又得劳烦你了。”
刚才被叛军包围,要不是被欧茂竹拉着,江载道早就冲出去跟文谨礼硬碰硬了,现在早已是怒不可遏,干脆利落地领了旨,看样子,是非把文谨礼查个底朝天不可。
谢九渊和顾缜眼神一对,启元帝便喊了退朝。
他二人心中百感交集,自有一番前愁今绪要与彼此倾诉,却各有各的要事要处理,匆匆拥抱说了两句体己话,谢九渊就出了宫。
处理完军|队、城防各处事宜,谢九渊抽空,派人送了壶酒,到了梅子期的府上。
送酒的目的,不言自明,梅子期涩然一笑,了然于心。
次日,礼部尚书梅子期上奏,参文谨礼通倭,有其指使自己与倭国来往的书信为证,为此,梅子期自觉有罪,请求启元帝将自己停职查办,听候审讯。
启元帝允之。
至此,案子虽刚刚开审,可文谨礼谋朝篡位、通敌叛国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再无半点翻案可能。
当夜,一驾马车出了宫门,朝海港疾奔。
作者有话要说:
*牙齿难受得忘了更,幸亏有云文档by复更后一直不敢看评论的某桥_(:з」∠)_
第81章 车疾驰观沧海
卜羲朵与阿大赶着马车, 或者说, 阿大认真赶着马车,卜羲朵正呆呆地望空。
他望空, 不是因为近日来带着金吾小队查彻地方文党动作, 过于劳累, 而是他刚刚想明白了,自家师娘的身份。
如今, 京师尽在马车中二人掌控之中, 于是马车大摇大摆地离了宫城,一路疾奔。
按计划, 马车绕向了瑶仙阁, 原打算在此暂留, 制造烟雾,让人以为谢九渊是与瑶仙阁中女子同路,消除文党之前为二人传出的不堪流言。
但刚在瑶仙阁门口停了马,就从车内传出一声制止, “且慢”。
阿大与卜羲朵不敢擅自行动, 登时停了下马的动作。
顾缜那声是脱口而出,但说出了口, 也没后悔,他看向谢九渊, 谢九渊也正注视着他, 眸中是关切的询问,这让顾缜原本定下的决心又动摇了, 岂能因为自己的妒忌任x_i,ng,就令谢九渊继续背负惑上的罪名?
他敛眉低目,刚想下令按计划行事,就听闻耳边一声低笑,然后是朗声命令,“直接出城!”
隔着厚帘,车外两人齐声应诺,马鞭一响,又朝着城外疾奔而去。
“你”,顾缜自责不已,可心里却是开心,于是又觉得自己这自责十分虚伪,反而别扭起来,“是我不好。”
这人。
谢九渊心里一声叹息,把一身素色衣衫的顾缜揽至身前,“有什么不好?是我愿意。”
顾缜靠着他,手指缠绕着谢九渊垂落身前的银发,想着想着,又低笑出声,“其实,我心里高兴。师相,我可真坏。”
“学生不坏,要老师做什么?”谢九渊倒了杯温茶,奉至怀中陛下的嘴边,“难得能带你出来,正该好好让为师看看,你能有多坏?”
他话语中皆是温柔情意,倒显得很不正经,顾缜仰头笑着看他,伸出舌头,小猫喝水似的喝谢九渊手中的茶,手不轻不重地按在谢九渊结实修长的腿上。
这是要当场践行老师的教导了。
谢九渊笑得无奈,任他作怪。马车外有人,还不知随行了多少锦衣卫,谢九渊是有心惩“贼”,奈何条件不允许,只能抱着人亲了又亲,到最后只得扣着顾缜不许他再乱动,否则以后流传的可就不止是流言这么简单了。
车外,卜羲朵终于回过了神,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他比阿大学官话学得早,但为人太过纯直,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他虽能察觉有异,但往往不能迅速反应过来,官话里又有很多暗示、借指的弯弯绕绕,他一碰上就得抓瞎。
虽然被谢九渊罚抄了许多次佛经,认了不少生僻字,结果官话反而还没有阿大学得好,所以时不时还得向阿大求证。
卜羲朵戳戳身边的阿大,美滋滋地低声问:“这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我上面有人’的意思?”
阿大知道他说的是启元帝,但嘴边露了个诡异的笑,然后迅速收敛,一脸正直地说:“是啊,你上面有人。”
卜羲朵没听出他话里暗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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