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点了两个炭盆才能驱走寒气,江芜躺在床里,松散的发丝被路承拿发带拢了扎在一边,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呼啸的寒风似乎比之前还要嚣张,江芜睡到入夜才醒了过来,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几声,手脚都被捂得暖和舒服,江芜浅浅的打了个呵欠枕着枕头半睁着眼睛,昏黄的烛火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他试着自己起身,瘦弱的小臂堪堪撑起大半个身子,他许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只是在昏迷的时候被路承强着喝了点汤药米粥果腹,眼下整个胃口都火烧火燎的难受。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正努力整理思绪的时候路承顶着风雪推门而入,高大的青年一手端着碗一手还遮在碗上,看样子是生怕雪花飘进去,路承拿肩膀抵住厚厚的木门挤身蹭了进来,饶是这样江芜还是被窜进屋内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寒噤。
路承快步走过去,将碗筷放下又连忙拿起边上的毯子给江芜披在肩上,昆仑常年酷寒,吃食简单,路承寻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只能煮了碗面,圆滚滚的荷包蛋趴在热腾腾的面条上,面条也澄亮清澈没什么油星,路承伸手揽过江芜让他依靠进自己怀里。
面条的热气熏得江芜睁不开眼,路承从小最喜欢的就是面条,煮得、拌得、炒得、只要是面路承就能不哭不闹自己捧着比脸还大的碗舔个一干二净,江芜的厨艺不怎么样,自己弄点吃的填肚子还行,带孩子就捉襟见肘了,别处的饭食他又怕不干净,只能硬着头皮下厨做饭,后来他有了自己信得过的厨子亲信,这才免去了隔三差五炸一个厨房的尴尬。
路承夹了一筷子面条吹了又吹才喂到江芜嘴边,简简单单的一碗面勾得他胃口饿到绞痛,他下意识张口将面吃了,咸淡始终,有些烫口但不是不能吞咽,路承见他吃了又拿勺子盛了点汤,只是加了盐和酱油的面汤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江芜喝下去却感觉一路被暖到了腹脏。
路承是他一手带大的,若是抛去从前的事情不提,他连师徒lún_lǐ都不会顾忌分毫,可他到底是比路承年长了十五岁,路承未降生的年月里他经历了太多无法抹去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扎在他的心里,鲜血淋漓无法忽略。
外头风雪肆虐,屋里烛火暖黄,江芜吃了大半碗面条,饱腹之余连j-i,ng神都好了不少,路承夹了最后一块蛋白喂给他,江芜咽下之后他便自己把蛋黄塞进了嘴里,又端着面碗三口两口的吃干净了剩下的面条。
路承撂下面碗却没舍得松开手,他拿袖口给江芜擦了擦嘴角,神情温柔的能将人生生溺死,江芜想移开目光却被他扳着下巴吻了个结实,舌头规规矩矩的舔过两片薄唇,路承没迫他半分,只是上瘾一样的将他唇瓣舔了个便就放开了他。
江芜暗自攥紧了手指,他没法对这样的路承生出任何的不满,路承已经完全是一个大人了,挺拔英俊,锋芒毕露,骨子里的倔强和坦率被时间镀上了一层沉稳的外壳,江芜知道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的要被路承不温不火的彻底攻陷,可他不能选这条路,当年昆仑一别他只求路承能忘记一切从此有个不一样的生活,而不是像他这样陷在泥潭里连自保都做不到。
放在腿上的右手被青年抚上握紧,江芜一怔刚想挣开就被身后人完完全全的抱进了怀里,青年人宽厚的胸口让他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阵,江芜绷着后颈只觉得体内沉寂了几日的蛊虫似乎又有活跃的征兆,轻微的疼痛开始在心口蔓延,他这会才正八经的感受到母蛊与子蛊之间密切的联系。
契佪早年曾走火入魔遭毒蛊反噬,给他种蛊的时候经脉已经损伤了大半,而且周身的体液都带毒x_i,ng,江芜起先被他折腾的几乎丢了命,抛去下身撕裂的伤势不计,单是契佪身上带的毒就差点让他烧到肺病,后来契佪便很少再真的进入他,即便是有c-h-a入也会避免接吻和内s,he,蛊发之后全靠自己死撑,偶尔契佪会给他缓解的药物,久而久之他就发现若是事先受了寒,便可以推迟蛊发的日子,契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他苛责自己,渐渐的子蛊和母蛊之间的联系就没有开始时那么强烈。
路承不一样,他年轻气盛,内功底子深厚气血也旺盛,母蛊入体之后便比之前在契佪身体里还要活跃,母蛊换了宿主之后蛊发的日期便要重新开始算,巫情估摸着是十天为限,所以眼下并不是江芜蛊发的时候,路承本意只是想跟他再亲近些,并没有进一步的想法,他甚至还担心着江芜到时蛊发要怎么办,做是铁定要做的,可他根本没把握能将清醒之后的江芜安抚好。
虽然现在还不到蛊发的时候,但若是路承想做江芜体内的子蛊自会回应,亲吻逐一落在鬓角和面颊上,江芜心慌得厉害,眼前的光景也模糊了大半,他没法转头躲闪,路承的气息一近他连句话都说不利索,心口的蛊虫被上一个宿主亏待的太厉害,江芜垮着肩颈闷哼出声,被握住的右手连同指尖都在不住的发抖。
路承瞄到他泛红的耳尖,一时心血来潮干脆直接咬了上去,江芜险些被他逼出了眼泪,身子一酥直接惨兮兮的喘出了声,心跳开始加速,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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