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切长谷部伸出手来,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捋平,“您……”
话还未说完,便被飞奔而来的狐之助打断:“主人,溯行军已经有了二次行动,并且规模巨大,还请您进行观测。”
本能寺之变。
宋肆看了看屏幕上那笼罩的浓色黑雾,不知道为何,狐之助敏锐的闻到了宋肆的身上兴奋的情绪。
在这种情况下完全不合时宜的情绪。
狐之助昂起脑袋去看宋肆,却发现那人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每一处出阵会消耗原主本身的生命力,这种情况为什么会觉得开心?
不知道也不明白,从以前开始,狐之助就发现它看不懂他现在的主人。
宋肆看向了候在门口的压切长谷部。
“你怎么看?”宋肆挑了挑眉,似乎很感兴趣压切长谷部的反应,半刻之后,在那人浓重的厌恶情绪下看到了星星点点的担忧。
那个满口都说着厌恶原主人的长谷部,到底还是心中有解不开的疙瘩。
过了半饷,压切长谷部低下头来,微微的笑着,仿佛谈论的如同路人,将手放到胸前,露出手套和袖口之间白皙的手腕,晃的眼晕:“应该被火吞噬的人,不应当活到以后。”
宋肆的眼眸一缩,记忆中那铺天盖地的大火似乎又扑面而来,宋肆甚至能感觉到那热浪袭来,嗓子有些发痒,宋肆声音沙哑:“知道了,下去吧。”
听到了关上门的声音,宋肆嘲讽的嗤笑了一声。
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有人挂念,他死了,怕是连个掩埋他的人都没有。
抿了抿唇,宋肆发现自己的嘴唇干涩到有些起皮,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便尝到了渗入口腔中,这些日子最常尝到的腥甜味道。
“给我……”扭头去喊人,却发现狐之助早就离开去通知出阵,屋内就剩下宋肆一人,周围寂静到吓人,宋肆甚至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寂寞,就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降临,犹如黑夜的侵蚀,无法拒绝。
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手刚触碰门把手,却缩了回来,开了又能怎样?倒不如在这里一个人静静的也好。
宋肆舔舐着自己的嘴唇的伤口,就像是一只安慰自己的兽类,卷缩在角落,将头埋进自己的膝盖之间,用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另一个胳膊,宋肆闭上了眼睛。
门被轻轻的推开,五虎退的小脑袋扒拉在门口,他悄悄的跑进来,然后伸出手来,学着宋肆的模样,轻轻的拍着宋肆的后背。
“什么时候来的?”宋肆抬起头来,扭头看向了旁边清澈的眸子,那里面的担忧让宋肆微微的一震,开了口,却发现自己莫名的带了责问,便闭了嘴。
孩子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后乖乖的回答了宋肆的问题:“就刚才,还没一盏茶的时间。”宋肆自以为会得到的厌恶,被孩子乖巧的声音打破。
“是吗?”宋肆将孩子抱到怀里,感受到小孩子身上灼热的温度,紧了紧环绕着孩子的手臂:“是不是在怪我没有让你出阵?”
孩子摇了摇头,小声的嘀咕没有,宋肆咳嗽了两声,轻轻笑了:“小骗子。”
主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呼吸的时候的气体喷洒在耳边,有点发痒,五虎退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乖乖的点了头:“刚开始有一点难受。”
还真是个实诚的,不怎么会撒谎的孩子。
起了身,将孩子抱到了怀里,颠了颠孩子的小屁股,听到了一阵咯咯咯的清脆笑声:“咯吱窝痒。”
宋肆就将孩子背到了后背上,将小老虎也甩到了孩子的肩膀上,往万叶樱底下走去。
有一个人在身边,推开了那道门,旁边有了活生生的人,让他的注意力从那场大火之下分散,心情似乎也变了许多。
时光境迁,宋肆到底还是忘不了那天的大火。
后背沉甸甸的重量让宋肆猛地回了神,脚踏在老地方,轻轻的跳起到了粗壮的树干上,将五虎退放到了一旁,然后便没了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五虎退这是第一次爬的这么高,从高处往下看去,五虎退看到了本丸的全状,很壮观,他眼睛很尖的看到了宋肆的屋子,然后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下宋肆的屋子到自己屋子的距离。
很短,从他的位置看来,也就是一个手指的距离。
发现了这件事情的五虎退心情很好的哼着歌,一首不知名的小调儿。
孩子细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肆扭头看去,孩子停下了歌声,冲着宋肆扬起了一个害羞的笑脸。
“我吵到您了吗?”宋肆从那纯净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摇了摇头:“继续。”
小调又在耳边响起,倒也不算是小调,倒像是随意的哼哼,宋肆却意外的觉得很好听,闭上了眼,靠在了后面的树上。
“你说,主公现在在干什么?”
山姥切国广的额上暴起青筋,嘴角抽搐:“长谷部,这已经是你出来说的第八遍了,这才进入这个时间十分钟不到。”
压切长谷部闭上了嘴,也觉得自个儿今天有些聒噪了,他第一次出阵便面对的是原主,压切长谷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却还是觉得有一股子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
织田信长不久之后将会在这里,在火海中面临属于他的死亡,虽然那人到底没有成功,但是却辉煌了一生。
加州清光扭头去看,却看到了压切长谷部面色有些难看,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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