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汲踢飞一块烂兮兮的胯骨,对昨夜两人联手的破坏成果深表满意:“好久没干过这么爽的一票了。老二, 咱们合个影留个念!等老了,这就是咱们吹比的资本!”
“等你老了, 这个世界也要完蛋了吧。”步蕨不为所动地粉碎他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最主要的是,你要和谁去吹嘘你年轻时的丰功伟绩?”
两人面面相觑,叶汲试探地问他:“媳妇儿, 你真不打算生一个?后代, 是珍贵的爱情结晶,也是维系家庭关系的重要纽带!”
他脚踏半坡,面对初升的旭日豪情万丈, 不遗余力地施展洗脑大法,“抚育一个后代的过程也是夫妻两人感情升华递进的重要过程。以咱两的家底,不生个败家子出来挥霍,简直对不起老子辛辛苦苦攒了那么多年的万贯家财!”
步蕨冷静地给他算了笔账:“我这个月工资扣除养老保险和公积金, 还掉信用卡后还剩下一千不到,你还是找别人给你生个败家子吧。”
“……”叶汲变脸比翻书还快, 立即收起满腔豪情,郑重其事地抓牢步蕨的双肩, 动容地说,“勤俭节约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小孩从小就不能让他养成大手大脚挥霍无度的德行!”
步蕨在他高挺笔直的鼻梁上狠刮了一下:“少废话,快点找人!”
叶汲趁他不备,在他额头印下个响亮的吻。步蕨还没动手,人像只花蝴蝶样,得意洋洋地朝废墟扑了上去:“妹儿!藏在哪呢,哥哥送你去地府包养帅哥哥去啦!”
步蕨慢腾腾地擦了擦额头,看着指腹那点s-hi意,浅浅勾了勾嘴角:“真是……”
叶汲在废墟里刨了半天,刨出一角狭仄的空间,干瘪的尸体瑟缩地蜷在里头。他弯腰弹了下干尸头顶的固魂符:“哟,蛮乖的嘛。哥哥让你在这等,你还真把自己给埋了啊。得,咱不在这脏地下葬哈,换个八星八箭公墓。”
步蕨随手捡了片碎木块,揭下固魂符包起它。一缕黑烟从干尸身上袅袅升起,化成个容貌清秀的少女,满含热泪朝两人磕了几个头,遁入了木块里。
叶汲翘开打火机,抛下朵火苗,熊熊大火将脱水的尸体付之一炬。
“迟乐没有对她下手,她是被护山阵给吸干的。”
一阵风起,轻柔地托起骨灰洒向山下清波粼粼的江河,万里长河沿着崎岖地貌流向远方,带走所有的厄运不详。
叶汲悠哉哉地说:“林子大了总有两只好鸟,你们师门一个两个都是犟骨头,被折磨成那样居然还恩仇分明。要我说,还是那几个小崽子前几辈子积了天大的y-in德遇上了你这个二十四孝好师父~”
“你在暗示什么吗?”步蕨淡淡横了他一眼。
叶汲眨眨桃花眼,朝他卖了个萌。
步蕨双颊微微抖了抖,眼底露出几分无奈,抽出个一指长的玻璃瓶。瓶底安静地卧着一个银白丝茧,茧中藏着个小小身影。
叶汲凑上去,拨了拨瓷瓶:“剩下这么一小片魂魄,不知道要修复到哪一年才能完整地去投个胎。”
步蕨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
也是,他们的寿命无边无际,足够等到她破茧而出,回到这个川流不息的人世。
叶汲想,也许这就是步蕨会收这几个徒弟的原因。他不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也不是想养几个凡人当宠物。当时间对他来说,成了一个无意义的名词,他需要一些富有变化的东西来证明它的存在,也证明自己的存在。
“你说沈元他们在谁手上?”
叶汲不假思索道:“在谁手上都有可能,但一定不在宗瑛手上,否则昨夜就该被他当做筹码要挟你当场自尽,以绝后患了。”
步蕨咳了声:“我不会自尽。”
叶汲表示理了解地嗯了声:“我知道你会逼得别人自尽。”
“……”步蕨忽然觉得在叶汲心里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哪里不对,冷冷瞟了叶汲一眼,将玻璃瓶塞到他手里,一言不发地转身下山。
叶汲捧着二徒弟那点魂魄,茫然地望着步蕨的背影,拔腿追上去:“老二,你什么意思啊?!你把咱家小二子丢给我做啥?”
按照步蕨的脾气,不应该和孵蛋一样小心翼翼地贴身带着,时不时灌两口纯正神力,把他这二徒弟养得白白胖胖。再拿刀逼蒋子文挑个十全十美的好胎,亲手送进轮回吗?
步蕨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想养孩子吗,先学会带孩子吧。”
“……”叶汲窒息了下,看他真没接手的打算,只好讪讪地将玻璃瓶塞入自己鼓囊囊的口袋里,“我思想境界一向没你高,这不是怕带坏了小二嘛。”
步蕨从容不迫地应对:“这不是问题,你记得睡前多给她读几遍《道德经》熏陶情c,ao,”他拍拍叶汲的手,关切叮嘱,“胎教一定要做好,明白吗?”
叶汲垮下来的脸像日了一整个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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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家的废墟里寻不到沈元和岐布的气息,叶汲给沈羡打了个电话,沈羡那边表示沈元长命牌没碎,x_i,ng命无忧。
叶汲立即借题发挥,唾弃了一番他极端不负责任的放羊式教育,而后挂了电话对步蕨说:“老二,咱们回去吧。大徒弟都不关心咱徒孙的生死,我们管个蛋。听庄小勤说,山城市长同志给我们提供了豪华五星级温泉酒店,不能对不起人家一番心意啊。”
步蕨镇定地装作没听出他对温泉的热切向往,取出根空白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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