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和我一起?”
司淄猛地看向他。
许晟书笑道:“我妈说今年不回老家,但是亲戚人家怎么可能不走,我不想去她跟我爸得去啊,所以我就自请一个人留着,他俩拗不过我,只能答应了。过年我一个人在家。”
“好。”司淄握着水杯,杯沿在唇角处转了一圈,“刚刚不好意思。”
不说还好,一说许晟书就觉得坐姿怎么变怎么怪异,想要避开司淄的视线,却又躲不到哪里去。下唇还泛着丝丝痛感。
他清咳了两声,大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有些慌忙地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是走了记得锁门。”
三天后,许晟书在车站送别许母跟许父,等看着车开了他便拿出耳机戴上,听着歌往外走。司淄在路灯下等着,身上穿着长风衣,见他出来,歪着头笑了笑。
许晟书呼吸一滞,加快步伐走了过去。司淄从兜里掏出一瓶被捂得发热的水递给他。
“现在去哪里?”
“先去超市吧。”许晟书调出手机里的清单,“不过,你会做饭吗?”
司淄看着他,说的非常认真:“不会。”
“……”许晟书失笑,“那我们这几天喝风吃土吧。”
司淄笑得厉害,“开玩笑的。”
江城每年一到过年就成了空城一座,偌大个超市里人少得可怜,许晟书按着清单把东西都放进购物车里。因为提前做好了计划,逛下来也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他把清单拉到最下面,看到上面写了家附近的小吃店的名字,那里的板栗很好吃,今天除夕估计关门会很早。
许晟书提起购物袋,剩下的那只留给了司淄,扭头就看见司淄咬着烟,他皱了皱眉,俨然一副不太喜欢的样子。
“习惯了习惯了。”司淄把烟掐灭,轻轻笑了笑,然而这笑只在他唇边滞留了一秒就倏地被风吹散。他眯起眼,盯着街道对面。
“怎么了?”许晟书说着就要回过身,司淄一个快步上前攒住他的手腕,将手里的购物袋塞了进去,说道:“你先回去,我等会儿过去找你。”
司淄绕过他穿过人行横道往街对面跑,手里的烟被他狠狠甩到了地上,掀起一阵灰。许晟书一手提着一个袋子回过头,看见司淄窜进巷子口的背影。
他低骂了一句,转身跑到超市里的储物柜,把两个购物袋都寄存进去,因为动作过于急,他在拿打印出来的纸条时差点没拿住。
司淄看到了三姨。三姨很少会自己一个人出门,多半的时间是窝在餐馆里和人打牌搓麻将,有时去做个美甲染个头发也会让人跟着。毕竟名声传得远了,会来找麻烦的不少。
但他看见三姨一个人进了那个巷子口,深棕色的波浪卷发被风吹得扬起。他下意识地觉得不好,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巷子里岔路多,到处都乱糟糟的,堆着些不知放了多久的垃圾,臭味儿熏的人眉头直皱。
江城这几年整改,像这样的巷子却莫名其妙成了漏网之鱼,也不知道是上面的人真的忽略掉的还是有意为之。
他听见三姨愤愤地骂了一句什么,面前的一间破屋门户大开,三姨从里面退了出来。眉目艳丽,身上却都是灰,像是在地上滚过一圈。
三姨见到他,眼角向上一挑。几个人从那破屋里涌出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家伙什,只有三姨狼狈且空手地站在那儿。
“好好地谈生意,你给我来y-in的?”三姨冲着领头的那男人啐了一口,“不过是个酒色财气占全了的浆糊脑子,给你点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想拿我的位置,我混道时你还在娘胎里吧?”
“三姨,生意一场,你把位置让出来,手下的资源也都给我,你这不就能全身而退了吗?一个女人,不好好过日子,干嘛要学别人弄这些?”
“呸。”三姨骂了一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小淄你别过来,你要过来了我连你一起打。”
司淄咬着牙,怒气嘶嘶地从牙缝里蹦出来:“三姨!”
“我老三今天就把这话放这了。”三姨取出一把小巧的裁纸刀来,“不把你这背信弃义的糟男人搞废,我就白混这片区。”
司淄记着三姨的警告,但他又不可能真在旁边置之事外地看着。他四下环顾了一周,找到一个稍微高一点的二层小房子。
分明是举家欢庆团圆的好日子,巷子里却闹翻了天。三姨身上挂了不少伤,却并不是完全处于下风。
对方带来的人手本就人怂胆子小,再加上三姨名声在外,冲上去时都没怎么用力,生怕回过头被报复。
三姨冲到那男人面前,握着刀的手上指甲的红色亮的刺眼,右手手臂被划开了一道长口子,血液顺着胳膊往下流。
那男人吐出一口血来,在三姨错身往后退时却又突然笑了,倏地从腿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面目狰狞地捅了进去。
三姨张了张嘴,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停不下来的咳嗽。那男人忽地抖了一下,渐渐地一动也不动了。
她抬起头,看见司淄站在屋顶上,手里拿着一把折叠刀。她记得这刀自己给了这小子两把,另一把已经绞进了男人的身体里。
“谢了。”三姨咧开嘴笑了笑,身体往后一个踉跄,那几个小弟早就吓得小脸发白,连爬带滚地跑了出去。
司淄从楼上冲下来,短短几米的距离被他走出了长跑似的艰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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