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栗鸿宝,任何人都来不了了。
乌云沉沉的压在头顶,沉闷的气氛笼罩住整个定京城。
看来在齐澜心中,还有比容王战死更重要的事。容玦心下自嘲,你这个傻瓜,先生说得对,他终究会变。
什么事都干不了,容玦坐在台阶上,同小白一起无聊的数从屋檐落地的水有多少滴。
齐澜一进门就看到这个画面。
心上人无j-i,ng打采,往日的神采飞扬在这个y-in郁的天气下全都化作忧愁凝聚在眉眼之间,孤单地同鸟作伴。
“阿玦——”
容玦眼皮都不抬,继续数数。
再走进几步,齐澜再次唤道:“阿玦,我来……”
容玦一点反应都没有,齐澜也跟着噤声。
所有的一切,在权势面前,都像是泡影一般,一碰即碎。
意识到容玦态度的转变,齐澜也顺着台阶坐下来。
“一千三百二十二,一千三百二十三,一千三百二十四,一千五百二十五……”
齐澜:“……”
“一千五百四十,一千五百四十一,一千五百四十七……”
齐澜:“……”
听容玦念了半天,他终究是忍不住,“阿玦,你数错了。”
容玦:“……”他当然知道,因为这个人就坐在他身边,扰乱他心神,不错才怪!
可是他也只能将错就错,强装镇定。
“阿玦,父皇病了。”齐澜道,“躺在龙床上了。”
动作一顿,容玦脖子轻微转了过来,眼睛仍旧盯着水滴继续数数。
没有回答,齐澜自顾自的继续说:“听到容王没了,他忽然就倒下了,所有人都慌了……”
他叨叨絮絮的说了很多,大多数事情都是容玦知道的,甚至是他们一起经历的,同熙帝对冯贵妃母子的偏心宠爱,对王皇后齐澜的忽视漠然。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后宫向来如此。
时隔多年,齐澜已经是一人之下的太子,说起这些往事来,恍若还是昨天刚经历过一样。
同熙帝病了,卧床不起,连神智都不大清晰。这是容玦从他话里所知道的。
而且,从御医的暗示中来看,同熙帝的身体很早就不大好了,积微成损,积疾成衰,同熙帝已经快不行了。
“阿玦,这里困不住你……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一个甘心坐享其成的人。”深吸一口气,齐澜缓缓道,“漠北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国,你……走吧!”
容玦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齐澜道:“没有人能困得住你,我放你走,你不要担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
“你说真的?”容玦的脸上尽是难掩的喜悦,眼睛瞬间有了神采。他张了张口,随即想到同熙帝一日不醒,齐澜私放容玦就属抗旨,他一直对漠北怀揣警惕之心,难保他日醒来,对齐澜发火。
“要是陛下醒来……”
“一切有我。”齐澜打断他,“你走吧,你打了胜仗回京,我定然出城迎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开始日更^_^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vip]
冷风带走空气中剩余的腥味, 眯眼看着一箱一箱的战利品被装上马车, 容玦翻身上马, 拍马飞奔回大帐。谢流正在处理文书, 容玦在外领兵征战,他就在内握筹布画, 做好后方工作。
余光瞥到容玦进来, 谢流随口问道:“去哪儿了?”
“清点战利品。”大马金刀的坐下,容玦想到成箱的财宝就高兴, “回头给弟兄们发下去,算是奖赏。”
轻轻的摇了摇头,谢流笑道:“你将龙城都给洗了一遍,乌达就算回去也拿不出钱财来募军了。”他从成堆的文书里抽出一封来折子扔到容玦身上, “乌达的降书。”
“不是已经给定京送过去了吗?”容玦摊开来看了一眼,瞬间将背挺直,也不吊儿郎当了。
这一封降书和之前给定京的不同,这是一封单独给漠北,给容王府的降书。
乌达想干什么?两头上贡,拜两个主子?
谢流道:“乌达跑得快,在你攻入龙城之前就跑了。如今老单于已经被你砍了,他现在是新的单于了。”
“他倒是识相。”容玦啐了一口,手指按了按降书上面的落款。
“他大概是想挑拨离间。”谢流道,“毕竟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人家王城都给你攻下了,定京里的那位高兴之后要是不警醒才怪。”
没将心思放到这上面, 容玦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我爹……的事,审问得怎样了?”
始终不愿说出容绪已经死了这个事,容玦含糊了字眼。
说起这个,谢流一向平静的神情也出现的愤恨:“他们都说不知道。”
容玦此次攻进龙城,除了士气高涨匈奴节节败退的大好形势外,就是为了追查容绪的死因。
容绪之死,对外说是守城战死的,但是,具体的死法,却没人能说得清楚。
——云关未破,容绪人就已经倒下了。
之前派出来求援的兵士刚出云关,回头一望云关就已经破了,幸存的兵士将容绪的尸身带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c-h-a满了乱箭,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r_ou_。
等到兵士将他带回云州,因为天候潮s-hi回暖,他的皮r_ou_已经开始腐烂溃败,来不及检验便匆匆下葬。就连容玦,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总而言之,王爷的死同蛮金逃不了干系,”谢流揉揉眉心,“只要他们有一个说漏嘴,我们就有理由出兵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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