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燃玩味地审视着牧泽,“我在这里好吃好睡的,为什么要走?倒是你啊,温文尔雅的泽御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
“彼此彼此,昔日斗志昂扬的卓少帅,不也甘心堕落了吗?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你愿意在这里耗,但凉渊耗不起了。毕竟你们曾经情同兄弟,我想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也不会对他坐视不理吧?”
卓燃不解地轩了轩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去找凛儿了。”牧泽说着便转身要走,卓燃忙一把扣住他的肩膀,追问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再走!”
牧泽冷冷睥睨着卓燃道:“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只需要记住,叔叔是我唯一的底线,希望你不要再触犯我的底线。”
卓燃察觉牧泽眼底有杀意,心下微微一惊。他想着自己对聂祈做的那些荒唐事,便惭愧的松了手,放牧泽离开了。
雨渐渐又下了起来,树堡内昏暗潮s-hi。聂祈望着窗外的雨景,心烦意乱的,听见卓燃在外面砰砰敲门也不搭理。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昨晚的事是我不对,你可以随意打我骂我,我只想看看你脚上的伤怎么样了,你开开门好不好?”
聂祈烦躁地捂住了耳朵,他明明想要忘记,可昨夜fēng_liú缠绵的场景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的羞辱着他,叫他羞愤欲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牧泽又过来敲门道:“叔,我遍处找不着凛儿,感觉他好像遇到什么事了。”
聂祈纳闷地走过去开门,但一开门首先看到的不是牧泽,而是牧泽身后的卓燃。他忙不迭将视线转向牧泽,问道:“我也觉得奇怪来着,你回族后有没有见过凛儿?”
“我昨夜回来的,陪凛儿喝了一宿的酒,凌晨时分才跟他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叔叔呢?”
聂祈摇头道:“自打昨晚寿宴上凛儿给我送了一壶酒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孩子不会去哪儿玩了吧?不过以他的x_i,ng子,应该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才对。”
“我猜他已经出谷了,也许是因为……”牧泽迟疑着瞥了旁边的卓燃一眼,似乎觉得卓燃站在这里很碍事。卓燃立即昂首抱起手臂,仿佛在用眼神说,我就要杵这儿你能把我怎么样?
聂祈示意牧泽直说,牧泽这才道:“也许是我昨晚酒后失言,不小心跟凛儿透露了炼药的事,他很可能是去月海寻找七魂莲了。”
“七魂莲?”聂祈记得牧泽之前提过这个,为了提炼出长生不死药,必须要找到七魂莲。然而七魂莲只生在月海深处,从花开到花谢只有七日时间,一旦花谢了就不具备药效了。正因如此,七魂莲才是白族最为珍稀的药材。
卓燃不禁c-h-a话道:“传言说,这个七魂莲只长在深海里,而且还是鲨鱼海怪肆虐的地方,极难采摘,凛儿要这个做什么?”
“这事还轮不到你来c,ao心,总之我不能放凛儿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我必须立即出谷去把他找回来。”
聂祈说着便回房收拾东西,牧泽跟上去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谷外有赤族的人出没,这样贸然出去可能暴露我们的位置。”
“只怕那些人是来找卓燃的,朱烟那疯丫头没了夫君肯定不会罢休,真要碰上了,我们把卓燃交出去不就得了。”
“喂!你这样不等于把我往火坑里推么?”卓燃不悦道,可聂祈只顾收拾行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出门前,牧泽拉着聂祈小声叮嘱道:“叔你答应我,无论接下来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伤心,不要动怒,也不要轻易跟人动手,因为那样会加剧叔叔的……”
“我知道。”聂祈心里明白,如果他伤心动怒或者跟人动手,都会加剧他的寿命流逝。
卓燃狐疑地打量着叔侄二人,感觉他们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眼下也不好多问,便想着日后再单独问聂祈。
雨丝斜斜飘落,山谷间瀑布飞ji-an,积了一潭幽绿的池水。三人来到水潭前,这里便是梦魂谷的结界出口了。牧泽望着水面皱了皱眉,“先容我下去探探,叔叔就在这儿等一会儿。”说着便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潜入了水潭里。
水底幽暗浑浊,褐藻柔柔卷舞。牧泽越游越奇怪,因为他感觉不到蛟的气息。这里的结界被一种蛟怪守护着,只容鬼族人通过,如若碰到外族人,蛟便会将其残忍的吃掉。如果牧泽没有猜错的话,蛟之前应该袭击过凉渊,当时他是故意把蛟引出来的,想让凉渊知难而退。
水中光线越来越亮,这意味即将抵达外界。牧泽从水面探出脑袋,这边是一片蓝色的湖泊,岸边环绕着苍翠的树木,黄昏的光将树影拉得老长。他向岸边游走而去,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积水,就在这时一片冷刃架在了他脖子上……
另一边,两人在水潭边等了半天,都不见牧泽回来。聂祈正打算下水,卓燃忙拦住他道:“你把我的锁解开,万一外边有什么危险,我也能帮你一把。”
“做梦!”聂祈一把勾住卓燃脖子上的锁圈,抵着他的脸道:“一旦我解开你的禁锢,你就会跟凉渊跑了是不是?你到现在还念着那个薄情的小白脸是不是?”
卓燃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提过凉渊了,倒是你动不动就把他拿出来说事。当初是你把我抢回来的,现在又说要把我交出去,明明睡都睡了,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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