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把罗盘带过来。”流光说,“别的什么都没做。”
“喏喏喏。”费夷吾竖起罗盘,“师父交代我一定要随身带罗盘,这几次下来我也知道罗盘肯定不一般,流光同理。我明白。”
流光松开刹车,打了方向盘,车往小区外驶去。
虽然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但看费夷吾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流光耸耸肩:“你开心就好。”
“很开心。”
车内升腾起令人觉得像这样一直开下去也很不错的沉默。
过了两个红绿灯,遥望公寓楼上的s,he灯光线,等最后一个红绿灯时,流光特意按下辅助制动器键,带着一两分不甘心地问费夷吾:“你真的不想知道?”
费夷吾回答得很干脆:“不想。”
“世界上怎么能有你这种缺乏好奇心的人呢?!”小黑尖叫,“越老板是什么人你真的不想知道?”
“你们是不是只被导演安排了一句台词?”
费夷吾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其实,她想知道。
想得要命。
说出“不想”那两个字时,费夷吾都快隔着衣服把自己掐出血了。
但是——
不行,她得克制住自己。
了解一个人越多,越容易和人发生牵绊。羁绊越深,离别越难。
师父让她下山见见世面,并没有真的让她还俗。
她早晚有一天还得回神农架,毕竟,妈妈在山上。
“那越老板呢?”小黑不依不饶。
凭小黑对越老板的理解,那个人一直欺负笨脑袋风水师心思单纯,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只忍心对自己下毒手——
“她就没有露一手?”
费夷吾干脆用被子蒙住头。
“我想静静。”
小黑在被子上跳了足足半小时踢踏舞,也没把费夷吾折腾起来。
“别闹了,明天要去办事处参加第二轮考试呢。”
小黑哪肯轻易罢休,瞅准位置,跳到费夷吾头上,正要使出“音波功”,突然听到客厅一声欢快的“我回来了”。
失踪人口回归。
“妈耶,大魔头出现了。”
小黑迅速钻进床底下。
十秒后,蔚蔚来敲费夷吾的房门。
“费费、费费、费费!”蔚蔚j-i,ng力旺盛,“我看到你灯还亮着。”
费夷吾掀开被子,朝天花板贡献出本年度最圆润的眼白,然后马上醒悟过来自己在迁怒别人,连忙套上外衣去开门。
蔚蔚上来一个熊抱。
“费费想死我了。”
“不,我没有想你。”
更不可能想你想到死。
费夷吾用力推开黏上来的蔚蔚,她意识到自己不太喜欢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
嗯,流光除外。
“费费不开心?”蔚蔚用心观察她的脸色,“阿越欺负你啦?”
没等费夷吾说出个“不”字,蔚蔚lu 起衬衣袖子,甚至还帅气地解开两颗纽扣,“你等着,我找她算账去。”
“你跟流光什么仇什么怨?”费夷吾不可思议,“真的不是她。”
“哦。”蔚蔚双手叉腰,“下次她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流光不会欺负我。”费夷吾脱口道。
“你跟那家伙结成同盟了?”话音未落,蔚蔚人已在三米开外,“费费,我交朋友有个底线,不能跟阿越好。如果你跟她好,你就不是我的朋友。”
“……”费夷吾搞不懂,“怎么解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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