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我最近过得跟做梦一样,早上醒来,就想,都是幻觉吧,然后看到哥在我睡着之后发的新消息,就回过神来,哦原来是真的。但有时候,你一大活人明明就在我面前,我还是会忍不住想,会不会此时此刻,这个地点,这个家伙,也全是我的幻觉呢?”
“小橘经常有些奇怪的想法。”
“哈哈,是啊。”
“就算是幻觉,我也是最真实的。哲学上无法严格证明物质的真实存在,只能把客观实在定义为物质。但事实上,只要确认对方是相对而言最真实的,也就足够了。”
李枳道:“最真实吗?我不懂高深哲学,只是觉得日子太好,好得不真实。我一见你,就恍恍惚惚的,往天上飘。”
黄煜斐眼神忽然变得极为柔软,他轻声道:“说说看,有多好?”
李枳想了想,道:“嗯……和你在一起之后就好比,如果把我现在的开心堆起来,再跟之前二十年的开心分别放在天平的两边,那现在的开心一定会沉到地上,把天平都快掀翻了。”
黄煜斐捉住他的手:“那就再加一点,直接在地上砸一个洞。”
李枳嘴上说着“哥你没救了”,心里却正像他说的,又多了些开心的筹码。如果都是没救的人,在一起的话,会一直一直幸福的吧。他是这样想的。
————
不用急着打张硕,老黄替你们打(((
第21章
情人节当天非常应景地下起了大雪。
路是冷的,人来来往往,在地上踏出乱而黑的雪泥,车轮再吱呀碾过泥泞。城市是脏的,发灰,发乌,泡在拖沓的寒气里。然而抬眼向上看,看点缀着雪边的陈檐旧瓦,看鹅毛悄然落下,看青色的天,又会觉得这座城其实很干净。
李枳不怎么喜欢下雪,他冻得慌,还觉得麻烦。但他喜欢在下雪天抽烟——雪花撞上呼出的热烟,或是融化,或是继续坠落,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叼着半根万宝路走在从音乐兴趣学校往家里去的路上,兜里揣着新领的课时工资,心情算得上是万里无云。甚至把刚才教初中生用单弦弹同桌的你的痛苦都忘了个干净,耳机里随便听的粤语说唱也变得格外讨喜。不出十分钟,李枳会走到胡同口,大概是四点半左右,然后他就将开始今天的约会——按照黄煜斐说的是,白天不行的话,就约一整晚。
上午被宋千捉去排练,下午又得按时打工,基本整个白天都不见人影,李枳也觉得自己这事办得不够漂亮。尽管深知黄煜斐不是那种容易寂寞的人,但理想中的情人节,终归还是一整天腻在一起。
想到这儿,他已经走上了热闹非凡的阜内大街,再拐一个弯就能看见巷子当口的那株老榆树。
李枳翻开双肩包摸了摸,确认礼物还在。今天一定要送出去,不能再怂了,他想。
结果刚到胡同口,他就吃了一惊,嘴里的烟头都掉了,在雪地上融了个洞——有辆纯黑的大吉普车停在树下,而黄煜斐就坐在车前盖上打电话,那坐姿,那行头,好一个fēng_liú倜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汽车广告。远远地见李枳过来,简单说了两句就按掉手机,跳下车子,笑着走上来抱他。
身后的吉普车露出一个硕大的奔驰前标。
“刚才是在跟帮助我找车的人道谢,g63最近现车不好买,”黄煜斐亲了李枳脸颊一口,“那家伙是个大话痨,不过我说我的宝贝来了,他就很识趣地说拜拜啦。”
李枳帮他拍掉肩上的一小层雪,笑道:“什么宝贝,r_ou_麻死了。昨天刚说要买车,今天就开上了,现在这限购政策居然还能搞到车牌号,咱黄老板效率也忒高了点。”
黄煜斐抓着他的手往车前走:“是啊,本来想和小橘一起挑,但昨晚恰巧听说这个车型终于有货了,还是限量的磨砂黑喷涂,我就没有忍住。看出车牌号的意思了么?”
“我生日呗。”李枳脸烧烫了,“黄老板威武。”
“叫哥哥。”
“哥,哥,我哥最牛逼了。”李枳应着他,俩人笑够了,他眯了眯眼,上下打量起眼前这辆尾号为“0401”的吉普——不夸张地说,比他还高,甚至比黄煜斐都要高,看起来至少得有两米。和寻常吉普比要大上一圈,线条极度硬朗,车型也设计得犀利而周正,复古的圆形前灯配上披了层薄雪的黑沉车身,有种九十年代蒸汽朋克风。
他默默想:原来黄煜斐这人审美也有这么大胆的一面——虽说都是豪车,但是相比这哥们在澳门那辆j-i,ng致得体的绛紫色宾利而言,把现在这么一辆电影道具似的夸张吉普开上路,还是需要很多勇气的。
也许要很高的车技吧?这车实在太宽,北京这么挤,感觉去哪儿都要顾前顾后。当然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李枳记得黄煜斐把他从小潭山别墅送回酒店那次,开得飞快,但也极稳,属于合理范围内的猛。他又忽地想起前些天菩萨果排练完,宋千陈雨浓这俩混世魔王非拉着黄煜斐去吃脏串儿,吃完了还跑游戏厅玩去了,说要检验一下小老弟对象的主观能动x_i,ng,是不是上能飞天下能入地。
没想到的是,黄煜斐还真能乐呵呵地和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闲人打成一片,拉着李枳玩投篮机,一投一个准。后来黄煜斐又被宋千忽悠去玩飞车,李枳隔着个玻璃罩子,看他模拟驾驶,飞过科罗拉多大峡谷,跟宋千说:“你说他这人开个十块钱
喜欢彻夜不熄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