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金的,黄家的,最高的,秘密的,信物。一只蝉。
百闻不如一见。
用紫檀盒子供着都担心怠慢,此刻却被一个野草般的男孩和自家的零碎钥匙栓到了一起,宝贝似的藏了起来。
尽管他这收法确实略欠庄重。
冷汗直冒,余翔只能咬紧臼齿强迫自己保持沉默。那把金蝉实在太贵重,贵重得能让知情人拿不住。早在上个世纪,赌王忙着把资产向海外转移时,它就是关键中的关键。拿着它,就相当于拿着大半个黄家,不仅香港澳门的黑社会都会乖乖听你的,你甚至可以用嵌在它里面的芯片,在六小时之内,从世界上任何一个连锁银行的保险柜里取出地契房契和大量黄金。
余翔实在想不明白,少爷到底做了什么,太j-i,ng明还是太狠辣,竟能跨过大哥二哥宝仪姐,这样早就从父亲手中接来这一传说之物,又是为什么,竟然轻描淡写地准备把它通过快递送到李枳手里。
但余翔明白自己不该多嘴,这件事恐怕并无他人了解,恐怕连他都不该了解。他也明白,少爷并非如表面那般无所谓地进到祠堂静跪反思,相反他做好了充足准备,才欣然受罚——那只是一种蛰伏——先前短短两月,他不仅办成了“解除婚约”、“公然出柜”这两件事,在破釜沉舟之前,小九少爷为李枳和他自己铺好的,有关来日的路,还包括这样一只抵过百宝万货的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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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黄老九并不是不管不顾地出柜。
看到有姑娘问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其实是一种比较矛盾的状态,他爹一边觉得有愧于他,一边觉得他有才,能继承家业,一边又被他气得要死。
后面这段父子关系也会有新发展。
感谢大家的留言,最近干劲儿很足!请大家继续爱护我=w=黄老九就快找回媳妇啦。
第43章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
城市走马观花过,中国南方的盛夏,s-hi热得仿佛掬一捧空气,便能凝出雨水来。
而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过去,逐渐形成了习惯,却又仿佛是无意义的习惯。就好比李枳,他曾在巡演途中,早晚各给黄煜斐打一个电话,导致他后来每天不听一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就不舒服,而这电话也像有了灵气似的,就这么一直关了下去,如同从来都没开过,又如同,摆在他眼前的期限就是没有期限。
他也曾在夕色中驻足湘江上的大桥,身后掠过的摩托带起晚风,徐徐吹在他身上。晦暗光线中,李枳凝望江面对岸的橘子洲头,向毛主席起誓,只要黄煜斐一通电话打来,他无论如何都会第一时间赶去见面。
他还曾在三十七度的杭州街头,蹲在离西湖不足百米的外婆家店面跟前,抛起找零的一元硬币占卜。
“正面的话,他会在十五天之内联系我,反面就不会。”
硬币锃亮,映着商场促销的灯火,滚落在青石路上。
李枳闭上眼,跳起来大叫:“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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