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病人的母亲有些谨慎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赤脚女孩,护士已经赶过来了,无奈的对病人家属道歉,“不好意思,这位病患情绪有些激动……”
“……原来的,人呢。”
黑发少女瞳孔安静,声音也很冷静,只是放在门上的手,深深用力,指骨青白。
护士有些迟疑。
“我问你,人呢。”
姜白侧头,声音平静,黑眸也安静的似乎看不见任何波澜。
“……病人已经换病房了。”
护士有些不忍,“我带你过去。”
姜白转身要跟过去,顿了顿,“等我一下。”
护士顿住脚步,便见黑发少女礼貌的对里面的病人家属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病人母亲摇摇头,“没事……你……”
然而还没说完,便见黑发少女走进来,搬下柜子上面的水仙花,礼貌的开口,“这是之前我放在这里的东西,我带走了。”
“嗯……好。”
姜白抱着水仙,这才转身,抱着水仙花的胳膊无比用力,手指按在玻璃花瓶上,一片青白,声音却一片平静,“你带我过去吧。”
护士看着紧紧抱着水仙花的女孩,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姜白来到了一间病房。
重症监护室。
姜白感觉,脑海一片空白。
她的脚像是被什么死死的钉在了门口,一动也不能动。
“……是这里?”
女孩的声音有些艰涩,她转头看着护士,像是有点无法再继续维持自己平静的表情了,她一字一句的又问了一遍,“是这里?”
护士沉默了几秒,随后点头,“……褚小姐,在里面。”
如果说,推开门之前,姜白心里还有着一点侥幸,但推开门之后,她的那一点点侥幸,也没有了。
陌生的一男一女,中间床上安静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女孩,是褚悦。
护士走了。
“你是……”
陌生女人妆容j-i,ng致,只是眼睛有些红肿,她看着门口抱着水仙花的不速之客,有些怔愣。
姜白知道,这应当是褚悦离了婚的父母了。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你……是,小悦的同学?”
褚悦母亲回神,问。
姜白沉默了一会,轻轻的点头,“嗯。”
“我就说……之前就要让她在医院好好养病,不要出院……”褚母道,声音哽咽中带着埋怨。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褚父却很不耐烦,声音中带着□□味。
褚母深呼吸,死死的捏着自己的lv包包,“要是你当时……”
眼见两个人就要在重症监护室吵起来,姜白抱紧了水仙花,放低了声音,“叔叔,阿姨,不要吵到阿悦。”
两人噤声。
姜白抬头,礼貌的请求,“阿姨,我想陪阿悦单独呆一会,好吗?”
随后两人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黑发少女,姜白看着病床上昏迷的褚悦,眸光复杂而悲伤。
“走了,出去了。”
褚母被那眼里的感情触动,闭了闭眼,出了病房。
褚父沉默了一下,也随之出了重症监护室。
病房的门被拉上。
姜白沉默的坐在床边。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病床上的女孩,心痛如绞。
明明……说好了的。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黑发少女慢慢伸手,想像之前那样,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但是手伸了一半,又像害怕什么一样,慢慢的缩了回来。
……是了。
这样做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会醒吗?
姜白闭上了眼睛,心痛如刀割。
黑发少女不会看到,她的身后,隐约漂浮着的,树妖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嗯。
希望大家不会因为虐抛弃我(捂脸
反正,我是爱你们的。=3=
下一章准备蹭玄学,大家不要等了(顶锅盖
谢谢柴柴的地雷!
☆、凛冬
“……阿白。”
树妖依然是褚悦的模样, 她在女孩身后轻轻的唤, “阿白。”
像是无意识的唤, 又像是害怕什么一样。
姜白, 自然是,听不到的。
她不敢醒过来。
她……不敢面对, 这样悲伤的姜白。
她是个胆小鬼。
无人能敌的千年树妖,只是一个, 连句对不起, 连句再见, 也不敢说的,胆小鬼。
可是……有些话, 终究是, 要对她说的啊。
花眠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飘回了这个千疮百孔的身体。
……残忍一点吧,褚悦。
对这个人, 残忍一点吧。
树妖附身到了褚悦身上,沉重而痛苦, 难以呼吸的窒息感涌上来, 花眠用妖力撑着, 正想要睁眼,却感到了额头上一阵s-hi润的温暖。
以及少女清浅的呼吸。
那种浑身沉重,甚至窒息的感觉,一下子似乎随着那种触感消失殆尽。
花眠怔怔的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一睁开, 便对上了一双黑而幽深的眸子。
“……”
姜白似乎是没想到花眠会醒,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惊喜之余,脸顿时红了起来。
随后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你醒了?”
花眠看着这样的姜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只是心痛如绞,却要强颜欢笑。
为人百般滋味,尝过欢喜,尝过极悲之后,生而为妖,却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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