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江思暇生x_i,ng凉薄,一贯对儿女情长不大上心,也或许是以往痴心于武学,故才忽略了莺燕欢好之事。至少,在遇到韩诩之之前,他还从未试过断袖。
韩诩之花名在外,这一点江思暇明白得很,故无论韩诩之对他如何讨好他都只道是逢场作戏。然而有些事并非明白就好,甜言蜜语谁人不爱听,听得多了立场也就没那么坚定,又兼自我感觉的良好,逐渐的江思暇也就疑心起韩诩之信誓旦旦说出的话究竟是不是当真包含了几句真心。
两三日下来,江思暇已习惯了韩诩之肢体上亲密的接触,也习惯了做出嫌恶的表情,用刻薄的语气骂:“轻薄浪子、无耻之徒。”
此时距离青蚨门尚有一日的路程,出乎韩诩之意料的是,他体内的毒蔓延极快,此时整条右臂的肌肤都已泛黑,这样下去只怕不出半月毒入腑脏便无药可救了。便是他能将毒素压在右臂之中,时日久了,右臂也就废了。
韩诩之不禁为难起来。他自然希望江思暇主动交出解药,只是这美人却似铁打的心一般始终不拿正眼瞧他,而逼迫他人亦不是惯好风度的韩诩之做的事。从青蚨门赶到寒山庐,纵是用最好的马不眠不休也需跑上时日,且不说寒山老人是否解得了这毒,也不知届时右臂是否保得住。
他想到这些,不由惆怅起来,搂紧了怀中的江思暇,在他耳畔装可怜似的悠悠叹出一口气:“唉……”
江思暇痒得微微瑟缩,没好气道:“做什么?”
韩诩之将下颌顶在他肩窝中,不安分地蹭来蹭去:“思暇思暇,再过几日我便要被你毒死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江思暇心中冷笑:终于忍不住了吗?
他不由挑起嘴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笑得颇有些凉薄绝情:“你不如直说?”
韩诩之怔了怔,道:“直说什么?”
江思暇心道:还要装么?威胁我还是逼迫我或是求我交出解药,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韩诩之笑道:“好罢,我说。”
江思暇冷眼斜睨他。
韩诩之啄啄他白净的侧脸,含糊道:“其实,是我舍不得你……”
江思暇:“……”
两人赶到柳州,韩诩之在客栈中要了间房,将被封了x,ue道的江颜逸安置于屋中,自己则揣着银两出去了。
江思暇不知他打的算盘,在屋中全力打通着自己的x,ue道,未过多久,却听韩诩之推门进来了。
他在城中买了两套粗麻布的衣服,两套夜行衣,江思暇冷眼看着,却见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服,取出包裹着的两块银锁。
江思暇不动声色地敛起内力,望着那两枚银锁微微蹙眉:“这是什么?”
韩诩之笑眯眯地拿起一枚银锁走近江颜逸,在他颈间、腕间比划一番:“我在路上瞧见这两枚佩饰,觉得十分好看,便买了回来。你一枚,我一枚……唔,戴在哪里好看?”
江思暇冷冷地撇开眼,嗤笑道:“谁要与你戴一对?”
韩诩之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找出两根红绳小心翼翼地穿过银锁上的小环,托着下巴思忖片刻,弯腰撩起江思暇的裤腿。
江思暇吓了一跳,脚踝突然触上一个凉凉的物事,使他打了一个哆嗦。他低下头,只见韩诩之一脸认真地将银锁系在他踝间。从上向下看,韩诩之的鼻梁很挺,睫毛很浓密。他的手指修长白净,动手时隐隐约约露出腕间的玉佩。
江思暇猛地蹙眉,怒道:“解下来!”
韩诩之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怔了一怔,却依旧仔细地将红绳打上结,取来另一枚,低头往自己的脚腕上系。
他一弯□来,衣襟微敞,江思暇又看见了他颈间戴的象牙挂坠,气得胸口一阵阵闷疼。
待韩诩之系完了银锁,抬起头,江思暇忽而展露一个十分灿烂魅惑的笑容,桃花眼中波光粼粼:“为何送我这个?”
韩诩之受宠若惊,说话竟不那么顺溜了:“锁、锁住你我之心,从此相思只为君……”
江思暇轻轻“噢”了一声,笑得愈发绚烂:“那,为何系在脚腕上?”
韩诩之眨了眨眼,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发毛:“呃……系君之足,免君远行……”
江思暇猛地板起脸,瞪大了眼睛怒道:“放屁!我看你身上绑满了各种定情信物!没地方戴了才往脚腕上系!”
韩诩之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后才心虚地吞了口唾沫,干笑道:“哈哈,谁、谁说的……”一边说一边将手向背后藏,小心翼翼地褪去腕间五六个玉镯。
江思暇看着他这副形容,心底蓦地腾起一股幽火,冷笑道:“你这银锁我收下亦可,将你身上他人戴的配饰都取下来,当着我的面毁了。”
韩诩之又怔了怔,两道清秀的眉眼不由弯了起来:“思暇,你吃味了?”
江思暇只冷哼一声,不做他话。
韩诩之偷偷将方才褪下来的配饰都藏到袖子里,伸出手,只留下最后一枚银镯,苦着脸道:“这不是甚么定情信物,是我娘于我十岁生辰之日给我的……”
江思暇翻了下眼睛,道:“脖子里的呢?”
韩诩之听话地解下脖颈里的红绳,将上面拴着的寒玉魄凑到江思暇面前:“你看,这是南山冰窟里的千年寒玉魄,寒山老人给的,说是能延年益寿……”他顿了顿,突然又笑了起来,捻着红绳两端绕到江思暇脖颈后:“这东西我已戴了十数年,以后便赠与你,你看到它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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